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日本旅行,所以写文时间不固定,走走停停,停停写写,脑子也不大清楚了,请包涵。
广寒普照,疏疏落落如银针渗入万物肌理,空里流霜,点点滴滴都似鲛人眼泪飞扬。繁英院落,浓荫兰亭,沉香烟冉,芙蓉帘动。花枝万条垂落,纤纤弄影渲在纸上,澹台无竹出神地研墨,见到那一方浓灰色,枝桠乱错,像被人操弄的一场皮影戏,只是不知上演的是谁家悲喜。
深庭寂寞,唯闻木石之声,澹台无竹随手抄起折扇轻挥,吹乱了那直上的青烟。
“本以为竹君嗜香,如今看来,竹君似乎更加精于驭烟之术?”
婉转的女音刚刚响起,澹台无竹怀中已然温香满怀,柔荑似的一只手悄然滑过冰凉的脸颊。
澹台无竹面露惑然之色:“什么‘驭烟之术’?花君的话从何说起?”
步香尘颦眉转笑,“没什么……”眼角微光一泄,“倒是竹君,我这方黄石砚虽不值钱,可也经不起你这样消磨呀!”
砚堂里墨汁早已风干,澹台无竹也没发现,白白拿着墨块在千金之价的凤眼石砚上干蹭,发出“滋滋啦啦”的磨人声响。
“啊!抱歉抱歉……”澹台无竹忙往里面添了水,又取来一架牡丹插屏摆在案头挡风,“幽梦楼群芳常盛,不比外面愁云惨淡,让人忘了还有北风怒号,是这院墙也拦不住的。”
步香尘只装作不知:“倒也不全是竹君失察,今年入冬太早。明日更是全阴之日,看这天色,怕是要下初雪了吧。”唇角忽有一抹玩味的笑,“竹君心有旁骛,难怪一笔未下了。”
澹台无竹倒被她说得果真怆然一叹:“花君这部新作结局未免寥落,是以感伤。”
步香尘仔细辨识着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浮现的认真表情。
“明明两厢有情,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俗世道理、天意捉弄,不得不陌路擦肩,实在是辜负三世轮回才挣得的一段缘分了。”
绛色团扇打开,水袖翻飞,兰陵不谢花颇有洋洋自得之意:“所谓话本务须跌宕有致,方得拍案惊奇之妙。人人都说这二人有情、该相守一生,那讲故事的就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让人领悟世道人情之外,尚有‘天意’不可违。则既收一拍三叹之效,又有一重发人警醒之功,更重要的是,这本看完、存了这遗憾,自然就会等着盼着下一本,如此,我与竹君的生意才能财源滚滚啊!”
澹台无竹恍然:“花君高论,区区受教了。区区果然是红尘万丈的俗人一个,看惯了‘待月西厢’、‘奉旨成婚’的套路,一时真不能适应花君的高标独行。”
步香尘拿团扇遮着脸不住地笑:“竹君仪表堂堂,遗世出尘,怎么这看书的品味也跟里巷中人一般无二?”
“在下固然见识短浅,可即便是旧时王谢,情到深处,也会叹一句‘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碧色的流苏丝丝蔓蔓地斜逸于脸际,在精致的脸庞上打下深邃的阴影。步香尘心道,这人真的是如此入戏?
细杂的冰晶穿帘入幕,雕梁的角落里已积了一层单薄的皓色。
“竹君如此在意,莫不是,勾起你的什么陈年往事、刻骨铭心?”
澹台无竹推诿地笑笑。
步香尘紧逼不放,愈发贴紧了人,在耳侧问道:“只不知,竹君这一往而深、所托何人?”
“唉,花君别套话了,说出来太扫兴。”一声俏丽之音突然传入。
二人齐齐回头去看,红裙妖娆,黄衫娇嫩,一前一后,莲步款款,袅袅娜娜穿庭而近——居然是柳含烟的一对双生姐妹花魁。
“竹君念念不忘的可是他老家的糟糠之妻跟一双儿女,真是虚顶十年的青楼薄幸名。”
章台北里这种声色犬马之地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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