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丁零零响了起来,象机关枪发射似地划破了沉静,她被惊醒了。天啊,她干出了什么事呀?怎么能让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糟蹋自己呢?往后她可怎么生活呢?怎么对得起儿子和丈夫呢?然而她说服自己:她也爱伊戈尔嘛,而且伊戈尔也爱她,早就爱她,终生爱她,对,对,伊戈尔爱她。
伊戈尔趴在枕头上酣睡。沙发边的小茶几上杯盘狼藉,上面尽是昨晚吃剩的菜渣,地上立着一瓶酒和两个高脚杯。达吉扬娜在屋里手忙脚乱,开始紧张地整理行装。已经六点钟了,去阿纳帕的火车中午十二点就开车。
“我走了,伊戈尔,”她走到门口时说道。
伊戈尔一翻身,从沙发上爬起来。他闭眼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伸了个懒腰,然后迈开步,向她,向房门走去,打开锁,这才把眼睛睁开,打着哈欠瞟了达吉扬娜一眼,蓝色的眼睛里露出冰冷、餍足、淡漠的目光。他象是打达吉扬娜一记耳光似的,冷冰冰地、.一字一句地说:
“下次回来找我……”
三工作日
尽管头一天沃洛佳和伊戈尔在餐厅里坐了很久,但开始工作的第一天,他还是起了个大早。沃洛佳感到意外的是,他心绪很好,头也不疼,而且这天天气也格外美妙,明媚的阳光越过屋顶照进窗口,和煦的微风拂动着初夏的绿叶,空气清新,使人心旷神怡,象清凉爽口的汽水似的。
沃洛佳活动一下臂膀,做了早操——他在部队养成了这个习惯,为了摆脱困倦和昨日的醉意,又作了几次下肢运动,然后气喘吁吁地跑过地板咯吱作响的长长的走廊,去冲了个淋浴。他用毛巾使劲擦了一遍全身,穿上洗得千千净净的天蓝色的捷克紧士裤和薄薄的尼龙夹上衣,把鸭舌帽拉到鼻梁上,整了整帽檐下散落出来的一绺短发,便赶快跑向白俄罗斯地铁站,那是他和伊戈尔约好见面的地方。
临走前,沃洛佳还咯咯地学了一声鸡叫。马上有四个头发蓬乱的脑袋(其中一个还留着乱莲蓬的胡子)钻出了皱成团的被窝。他们是谢尼卡·诺维科夫、别季卡·扎勃罗夫斯基、阿里克·沙赫纳扎罗夫和瓦列拉·别列尔曼,都是服役期满的复员军人。沃洛佳模仿着他原来那个司务长的声调,向战友们喊道:
“同(志)们!起床啦!”大家冲他直瞪眼,不知谁麻利地拣起一只鞋朝他扔去。沃洛佳等了一会儿又说:“别睡了。都六点多啦。”
伊戈尔站在环形线地铁站对面的小公园前,等侯他的伙伴。汽车场的班车每天都停在这儿。伊戈尔身段秀美,穿着干干净净的蓝衬衣,早晨洗脸时弄湿的头发梳理得平平整整,与那群喧嚷的同伴大不相同。他还故意地站到一旁,似乎想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可是奇怪,班车开来的时候,伊戈尔并没有挤到前头抢座位。沃洛佳对他说:
“伊戈尔·萨维里耶维奇,我去占个座儿好吗?”
“不用,沃洛佳,我有我的主意。”
他俩等到最后才上了车。伊戈尔把二十戈比规规矩矩地放在仪表板上,替自己和沃洛佳付了钱,然后继续站在踏脚板上,后背几乎贴着车门。
“伊戈尔·萨维里耶维奇,咱们没有找好座儿。这都怪我,我应该早点挤到前面去抢个座儿。”
“不,沃洛佳。我总是故意最后上车,”伊戈尔小声地对他解释说。“为的是下车时走在最前面。你坐过飞机吗?”
“伊戈尔大叔,您为啥不坐那辆从跑马场大街来的班车呢?那边的车站离您家近,离我的宿台也近。您不知道那个车站离我的宿舍近吗?”
“知道,怎能不知道呢?你在白俄罗斯地铁站上车,确实远一些。我这是有意这么做的。你先别打岔,沃洛佳。在生活当中,别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你都应该自己设法弄清原因。我再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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