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浩现年二十岁,他有七年时光是在万劫山度过的。万劫山就是他去升龙之前的家。
雨过天晴,抬起头看看天空,太阳如同一个火球悬挂在头顶上方,火光灼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直视,空气都被烧开了,气浪卷过,如蒸气一样,四周很安静,没什么鸟兽鸣叫的声音,这么热的天气,连这些小东西都躲在家里不愿出门。
陈景浩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呼吸的节奏明显比以前要快很多。
找了处树荫歇息几分钟,望了望远处天边那座依稀可见的山头,嘴角处浮现出一抹笑意,心中也不免急切了几分,他上一次回来,还是在两年前,两年过去,万劫山看起来还是那么巍峨。
只是短短的歇了几分钟,他就再度起身,拍了拍身后的泥土,继续向前走去,脚步快了很多,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近乡心切吧!
朝阳峰的峰顶坐落着一座很雅致的院落,院落周围白色雾气萦绕,原本应该灼热的阳光被山里清冷所抵消,变得很明媚。
青石铺成的地板很干净,脚步踏在上面十分清脆,房间是用红木搭成,不用担心受潮,院落中心种植着许多粉红色的漂亮的花。
“看到那些花了吗?”肖甜甜指着院落中的花说道。
“看到了,挺好看的。”王琳琳答道,她明显没有明白肖甜甜的意思。
“那些是大烟花了啦。琳琳。”杜丽丽笑了起来。
“啊?”王琳琳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越南这么早就种这个了?”
“大宋也有,而且种得挺多的,不过是作为药材。”孙珲说道,“不少名人象苏辙还用过呢。”
孙珲告诉女孩子们,罂粟花其实在中国有上千年的种植历史。很多人觉得鸦片是帝国主义在晚清输入中国的殖民侵略产品,其实不然。说到鸦片,肯定绕不开罂粟的种植和普及,《唐本草》中所记载的底野迦,便是一种西戎传入的、由罂粟所制的复方药品,但这样的舶来品,并不能与罂粟甚至是鸦片画上等号。
早在七世纪末、八世纪初,罂粟便已在中国形成小范围的种植,等到九世纪,汉中与成都盆地已经开始种植罂粟,诗人雍陶就有诗云:“行过险栈出褒斜,出尽平川似到家。万里客愁今日散,马前初见米囊花。”
米囊花是罂粟花的别名,诗人是成都人,他途径褒斜到达汉中,看见罂粟花,产生了一种到家的亲切感。晚唐时的《江南杂题三十首》中也有“碧抽书带草,红节米囊花”的句子,由此可知,那时江南已开始种植罂粟。
但那会儿罂粟只是作为观赏花盛开在大家的视野中,盛唐时期的《千金方》与唐末宋初的《颅囟经》中,并无关于罂粟的记载,可以推论出,当时的医家还没有充分地认识到罂粟的医用价值。
而到了北宋时期,罂粟的的种植范围进一步扩大,老百姓充分地发扬了“能好怎”的优良品质,将罂粟苗入菜、罂粟籽用于充饥,熬成的“佛粥”可以调养肺胃。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辙就曾写过《种药苗两首?种罂粟》:“筑室城西,中有图书。窗户之余,松竹扶疏。拔棘开畦,以毓嘉蔬。畦夫告予,罂粟可储。罂小如罂,粟细如粟。与麦皆种,与祭皆熟。苗堪春菜,实比秋谷。研作牛乳,烹为佛粥。老人气衰,饮食无几。食肉不消,食菜寡味。柳槌石钵,煎以蜜水。便口利喉,调养肺胃。三年杜门,莫适往还。幽人衲僧,相对忘言。饮之一杯,失笑欣然。我来颍川,如游卢山。”
到了南宋,罂粟的种植范围进一步扩大,老百姓们在不断地应用中,摸索出了朴素却实用的信息,等到金元时期,罂粟在医疗上的适用范围扩大了许多,除了用于肺胃疾病以外,还开始应用于咳嗽、痢疾等顽症,并用以解金石之毒。此时的鸦片还是珍贵的药物,但因为广泛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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