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头？”笙歌也不知他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但起码他还与她这话，这样也总比方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来的好：“像你这样的人，接触到的不都是名门贵女，亦或是...额...”笙歌后话本想烟花之地的女子，但如今想想，那醉香楼既然是逍遥门的暗部，而他又是逍遥门主，往日里的纵情声色恐怕都是伪装罢了。
轩辕宸听她话了一半便没有再下去，几乎是瞬息间就猜透了她心中想法，他无声一笑，眸光落在洞口的水帘之上。
“那个丫头，也是个苦命之人，我昔年曾承诺过她的事情，如今怕是办不到了，”轩辕宸轻声着，记忆追溯到当年那个漆黑的夜里，与叶念安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
笙歌好似是第一次从轩辕宸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深情、思念、愧疚以及更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她一直觉得轩辕宸不会是个太过顾念男女之情的人，一直觉得他的存在，便是为了复仇，若感情，恐怕最多的，就是与轩辕煜之间的手足之情了。
这样一想，她很快就记起一件事来。
“皇上曾过，他没有保护好你心爱的女子，也知道欠你太多，怕是无法还清了，所以那个女子...”笙歌又将话到一半没有继续下去，这会儿本想着与轩辕宸些话让他保持意识清醒，可这个话题似乎太过沉重，若起到相反的作用该如何是好？
笙歌为难的咬着唇，没有下去。
“这些年，我动用逍遥门的势力一直没有找到她，”轩辕宸忽而笑了起来：“我坚信那丫头定还活着，但以王慕瑶的作为来看，加上时间一久，我便知道她估摸是不在了...”
“又是王慕瑶？！”笙歌咬牙切齿：“她若是对付你我能理解，可是一个女子，又能对她有什么威胁呢？！”
“当然会有威胁，”轩辕宸的眸光一冷，却没有继续下去，良久之后，他忽而轻轻一声叹息，目光缓缓落在了笙歌的脸上：“笙歌，如今王崇焕的动作大哥不会不知晓，他是个心软之人，若能再见到他，你与他解释清楚，他便不会气你了...”
“怎么好端端的，又到了我的身上，”笙歌心头酸涩，吸了吸鼻子道：“轩辕宸，这个时候你该担心的不是我，不要做出一副交代遗言的模样，我害怕...”
“你也会有怕的时候么？”轩辕宸的眼眸漆黑如墨，嘴角勾起调笑的意味让笙歌再也不愿与他斗气，反而因为他还有心思调笑而倍感安心。
“笙歌，我这一生，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从未想过要去后悔，但到了今日，我才知晓，原来我也是有后悔之事的，”轩辕宸的笑意渐渐淡了，眸子里是笙歌有些害怕的认真，这种认真在这个时候，根本就像是...
“后悔的事，我明日再听你，我们别的，你是怎么与那女子相遇的，那个女子长的好看么？”笙歌声音一哽，顿时转开了这个话题。
“第一件事，就是当初选择回到帝都，没有同她在一起，”轩辕宸哪里看不出她的慌乱，他深深凝视着她，眸光之中，是笙歌看不懂的情绪：“第二件，便是将你送入皇宫，送到他的身边。”
轰。
这是笙歌脑子里突然爆发的轰鸣声，她向来都是心思细腻，面对轩辕宸的话，已经过往的种种，她哪里不明白轩辕宸的意思。
只是当对方这样大胆的出口之后，她立即间就失去了应对的方法，只得慌忙的低下头不再看他。
“轩辕宸，你、你是怪我坏了你复仇的计划么...”良久之后，她才渐渐抬起头，假装没有明白的模样看向轩辕宸，然而她所看到的，却是一张安静的睡颜。
他的眉眼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冷毅决然，陡峭如山的面容在此时却好似成了一片寂静的荒原，月光透过水帘，清冷的映在他的周身，哗哗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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