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外门已经炸开了锅,无数人在寻找着下泉之人,可作为始作俑者的陆玄,正坐在一面玉镜前发呆。
镜中的自己,面容可怖,脸上一道道黄色的疤痕,微微隆起,如同蜈蚣的触角一般。至于头发,竟变成了青黄之色,并且长了不小,身上的皮肤更是变成了浅黄之色。
摆渡人递过一顶斗笠,咿呀了两声,像是在询问陆玄是否要戴上,陆玄轻摇了摇头,用布条把头发束了起来。
离思看着陆玄近乎毁容的面庞,不知为何,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丑陋与恐怖,而是看到了野性与邪魅,甚至觉的比原来更有男儿魅力。
“错觉,肯定是错觉,他疯了,我也疯了!”离思不由想到。
陆玄又看了看了镜子,转身叹道:“你们知道么?最难受的并不是我在黄泉中的一个月,而是在岸上的这几天,上了岸,我便觉得自己是一条离了水的鱼,难受的几乎要死去。明知黄泉水是毒药,还是要饮鸩止渴,呵呵、、、”
“既然如此,为何不停下,现在只是皮膜,等到黄泉之力彻底深入你血肉骨髓的时候,你可真就回不去了,你可是苍、、、”
“早就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只能一条路走到底。”陆玄打断了离思的话。
正在两人似打哑谜的探讨之时,房外响起了呼喊的声音:“摆渡师弟,摆渡师弟你在么?”接着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咦!
忘忧一眼便看到了陆玄,惊呼出声:“你的头发、、、下泉的人竟是你?”
陆玄轻笑出声:“为何不能是我?”笑容之间,说不出的邪魅,配上他细长的眉眼,让屋内众人忍不住一呆。
忘忧涨的满脸通红,盯着陆玄裸露在外泛黄的肌肤看了半天,喃喃说道:“黄泉体,竟然真是黄泉体,黄泉体必须敞开了身心,完全接受黄泉的洗礼,稍微抵抗,便会尸骨无存,你、、、你为何不选择圣力转化?”
陆玄翻了翻白眼,心想:“我如果能沟通天地了,用的着去冒这个险?”
看到陆玄不想说话,摆渡人咿呀了几句,忘忧一拍脑袋,对摆渡人说道:“今天正月初八,第五殿殿试开启,你陪我一起去好么?”
“殿试?”陆玄问出了声。
忘忧解释说道:“想去第六殿,必须通过殿试,不过你例外,对了,摆渡师弟也是个例外,摆渡师弟有渡舟,可以在黄泉上直接渡过去,而你的黄泉体练成了,可以直接游过去。”
陆玄哦了一声,倒是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与忘忧等人一齐前往,想去看一看这殿试。
一众人在忘忧的带领下,走到了一处高台,台呈正型,宽四十九丈,砌了六十三级台阶,台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站了许多人,台下竖一石碑,上书:船到江心补漏迟!
忘忧从怀中拿出了三个面具,画着恶鬼图案,分给了陆玄二人,自己也戴上,而摆渡人有斗笠遮面,并不需要。
沿着台阶上了高台,陆玄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带上了恶鬼面具,甚至有人用宽袍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男女都分辨不出。
离思在陆玄耳边小声说道:“碧落从来不忌同门厮杀,甚至鼓励,所以每有众人聚集的场合,大多便会用面具遮面。”
说话间,陆玄走上了高台,台心被铸成了一座池子,池下有凹槽,咕咕的水从里面流出,水呈碧黄色,粘稠无比,散发着腥甜的味道。
“黄泉水,能把黄泉水引上高台,看起来还真不能小瞧了这碧落外门,高人还是有的。”陆玄暗自嘀咕。
黄泉水渐渐的将池底的凹槽注满,接着转换为青黄二色的雾气,雾气慢慢聚集,最后变得有若实质,水池中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池底出现了许多的木桩,铜蛇为链,铁犬为墩。木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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