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小子死了,就一了百了。你们柳家不仅没有任何的损失,而且还能跟唐家结成同盟,从此以后,便可以得到龙虎堂的庇护,这样的结果岂不是两全其美!”
在张远山看来,一个世俗当中小子的性命实在是微不足道。
“远山贤弟,老头子知道你这是为了保我们柳氏一门,才想出这个法子的。”
柳老爷子浑浊的老眼当中闪过一抹倔强,道:“但是反过来恰恰证明了我们柳家的无辜。正如你所说,这是他跟穆小神医之间的恩怨,但为什么要迁怒于我们柳家。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柳家跟穆小神医之间的关系匪浅么?”
“老头子我是个俗人,并不知道你们所谓的江湖规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非恩怨曲直,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假如今天你跟穆小神医调换一下位置,要我出卖你,我同样做不到。”
“柳老哥,你、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张远山叹气道。
“远山贤弟,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老头子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当日要是没有穆小神医出手相救,我早就魂归地府了。能多活几天,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眼下的形势对于柳老爷子来说,让他在家人和穆小神医之间做出抉择,无疑是比杀了他还令他难以决断。
而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员外我儿,为父的不能对不起穆小神医,但是也不能不顾柳家几十口人命。我的意思你应该能听得明白!以后柳家就交给你了,至于咱们柳家对穆小神医的愧疚,也只有到了下面,我亲自跟他负荆请罪了。”柳老爷子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绝望,更多是无奈。
“父、父亲,您、您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儿,咱们父子一起承担……”柳员外心急如焚,深怕柳老爷子会做出什么傻事。
“哼,张家主,看来柳老爷子还真是冥顽不灵啊!”唐彪狞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柳老哥,你怎么就不听人劝呢……”张远山脸色也是有些拉了下来,他苦口婆心劝了这么久,不就是想保全整个柳家么,可这老头到头来却是一点也不听劝。
“远山贤弟,以后还望你多多帮衬着我们柳家……”
说完,柳员外扭开拐杖,拔出一把匕首,就要当场抹脖子自杀。
直到这一刻,张远山这才明白过来。这柳老爷子是想以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取整个柳家几十条命。
只要他死了,他儿子柳员外迫于威胁,自然而然就会投靠唐家,那样他也就不用左右为难,对不起自个儿的良心了。
张远山跟柳老爷子是多年的莫逆之交,自然是能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
此刻,他完全可以出手阻止,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成全了柳老爷子,也就等于救下了整个柳家一门!
他,别无选择!
‘柳老哥,你安心的去吧!这个仇我张远山发誓,等到中秋华山论剑之时,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张远山咬着牙,以至于大拇指的指甲深深的扎进食指的肉中,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哼,死有余辜!”唐彪冷哼,眼神之中装满了冷漠与残酷。
“父亲,不要……”
“爷爷,不要啊……”
……
柳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却是有心无力。就连离老爷子最近的柳员外,也是来不及阻止自己的父亲自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将匕首抹向自己的脖子。
“老爷子……不要啊……”
一直被唐彪给制住的吴卓雅,见到这一幕,也是惊叫出声,脸颊滚落下了两行动容的热泪。
铁骨铮铮如柳老爷子,不知道比这些自诩快意恩仇的江湖修武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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