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也一阵阵变轻失去分量飘向空间。
孙彪站在台口对着空中的四个人说：“你们现在有话尽管说吧！”
那四个人连声求饶不迭。
孙彪往下压一压手臂，团了们放松皮绳，那四个人又从杆顶回到地上。另外六个人中有三个见了扑通跪下了。
孙彪站在台口瞅着跪在脚下的三个求饶者说：“我那个碎娃子要吃辣子。我说辣子辣你不敢吃。那碎崽娃于硬要吃，你越是说不敢吃，他偏要吃。我哄不下他，就给他嘴里塞一圪塔辣子。他……再不要吃辣子了。你们光跪下不行，得上一回杆，得知道辣子辣。你不知道辣子辣，日后有个风吹草动，还会旧病复发。”
这六个人依法儿被推到杆子下面，又依法儿被皮绳吊上去放下来……孙彪说：“这十个死狗赖娃当中还有三个人没有话说。这三个人是好汉！李老大你个老家伙，爱出风头爱上高台，今儿个让你上到杆顶，你觉得受活了？碎娃子不知辣子辣，你这个棺材瓤子也不知道吗？”
李老大在高杆顶上骂：“孙彪，我把你娃子没当个啥，连我裆里的东西也没当！”
李老大从空中“呸”地一声唾向台口，人们看到一股鲜红的喷泉洒向孙彪。
孙彪恼怒地撩起衣襟擦着脸上的血沫儿。
台下的前头又起了骚动，乡民们看见一块血红的肉圪塔在戏台前沿蹦弹了三下，那是李老大咬断喷吐出来的半截舌头。
孙彪用脚踩住了它，狠劲转动大腿用脚碾蹭了几下。
李老大的嘴巴已经成为血的喷泉，鲜红的血浆流过下巴灌进脖颈，胸前的白色布衫以及捆扎在胸脯上的细麻绳都染红了，血流通过黑色的裤子显不出色彩，像是通过了一段暗道之后在赤裸的脚腕上复现了，从脚趾上滴下来的血浆再干透起尘的地皮上聚成一滩血窝。
孙彪又恢复了他的绅士风度：“好，我看中硬汉子！”
拉绳的团丁一撒手，李老大从空中到地上，两只粗大的脚在干土地上蹬着蹭着。
空中又响起木轮吱吱滚动的声音，李老大瘫软在地的躯体又被吊起来，背缚的胳膊已经伸直，那是失节全部断裂的表征。
台下已经蹲下一大片男女，把眼睛盯着脚下而不敢扬头再看空中李老大刀那具被血浆成红色的身躯。
李老大连续被了三次，像一头被宰死的牛一样没有愤怒也没有呻唤了。
这当儿吊在空中另五个后着的农协骨干一齐发出了求饶声，每根杆下都跪着他们的父母兄弟和妻女。
孙彪挥了挥手，这五个人被缓缓放回地面。“你们九个这回知道辣子辣了？”
孙彪用教训他家那个碎崽娃子的口气说着，又瞅着瘫软在脚下的李老大的尸首发出感慨，“咱原上最硬的一条汉子硬不起来了！”
然而，这场孙彪亲自导演的报仇雪耻的血腥屠杀，并没有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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