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倒在血泊中。那把匕,看起来出奇的眼熟。刀柄是银子打造。我还见过它的刀鞘,刀鞘上镶嵌满松绿石,显得华贵无比。
这把匕是伽陵的东西。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伽陵什么意思,地上的人是谁?莫不是伽陵早上起来找昨夜烧焦的痕迹,找到这里,地上那个男人得罪了伽陵,所以伽陵给了他一刀。现在伽陵叫我来是为了帮他毁尸灭迹的吗?
地上的人很普通,年纪在五十上下,一张脸惊恐到变形,惊骇地不停喘息,躺在血泊之中。一个人血流这么多,光这点就够渗人的。那人的样子,皮肤黝黑,也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看不出这人会有冒犯伽陵的地方。
他的边上还有一堆焦黑的事物,那应该就是昨夜被焚烧的东西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身上这伤,是你干的?”我指着他腿上的匕。
那把匕深深没入地上男人的小腿,把那个男人的小腿钉在了地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伽陵,我才刚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觉得他挺好的,他怎么这么残忍,用刀子把人活活钉在地上。
黑暗中的伽陵看不见表情,他嗓音冷冷:“看他肩头。”
我手电一指那人的肩头,那个受伤的老男人用能抬起的左手去挡手电光。我看见他的肩头被什么东西撕裂开,像是被牙齿咬开,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我越来越糊涂,刀是伽陵插的我信,他也没有反驳,可是这肩上的伤口明显是牙齿咬开的,这总不见得是也是伽陵做的吧。
在手电光下,那个带着人哭腔:“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不成了。”伽陵的一双眼睛在光线的阴影里,似乎脸上多了两个窟窿。
我有些心慌,到底怎么回事?
只听见伽陵往地上一坐,盘起腿,摆出一副打坐的姿势,道:“先从日前捡到‘女人’开始。”
地上的男人自称姓王。他们这个村留下的人大多姓王,至于我们说这个村叫“鼋头村”也是我们的猜测。其实这个村子在百十年前叫“鼋头村”,解放以后一直叫王家村。地上的老汉叫王守义,而给我们留宿的那个人是王守义的叔伯辈,叫王庆兴。
王守义怕伽陵怕的厉害,说起来话来也是连哧带喘。他一说话牵动肩头上伤口,看得我都肉痛。伽陵坐下,身子在手电光线里,我见他一脸愤怒,不知地上的王守义哪里的罪了他。他一向没有爱也没有恨,不会没有由来的憎恶谁。
王守义喘息着说开了,“五天前的一个傍晚,我从前面回来。在,在进村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黑不溜秋都是泥土,脏的不成样子。想,可能是哪家跑出来的疯子,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我,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我看那王守义的面相,不是一个好人的样子,再看他的家几乎是家徒四壁,怎么还会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回来。
带个人回来,少不了给吃给喝的,他自己穷的都没裤子穿,会这么好心收留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流浪女人?
“说实话!”伽陵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字都喊出了气势,足以震慑地上受伤的王守义。
王守义哆哆嗦嗦地说:“是趁人不注意,我,我给绑回来的,绑回来的。”
又怕我们不信,补充道:“我看见那个女人一直在喘粗气,看样子是身体有病,就趁她不注意用绳子勒上她的脖子,反剪双手捆回来的。”
王守义在地上哀哀哭泣,求伽陵不要杀他。
伽陵只说:“继续。”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为什么要绑一个疯女人回去?”
王守义接下来的话,让我浑身的血都凉了,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找张仪,怕极了张仪身上也会生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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