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听到姥爷喊话,一骨碌滚下床,悉悉索索找衣物,低声叫了句:“莉莉,起床了,外公在催呢。”莉莉探出头,懒懒地应了一声:“还早呢。”说完又蒙头而睡,君君穿好衣物出房,见外公正捣鼓着火苗,便轻轻溜向卫生间。柳大爷用余光看见,头也不抬就问:“躲什么,莉莉还没起?”君君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柳大爷丢下手中活,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房门,使劲地敲门喊:“莉莉快起床!你奶奶出去还没回,你寻去!”莉莉听到颇反感,可又无奈,应声:“知道了。”女孩嘟弄着嘴起来,房外柳大爷听到响声离开,不久屋外便传来柳大妈说话声。柳大妈见老头子和柳华已在屋,二人正谈着什么,笑问:“鱼呢?”柳大爷脸有点不好意思:“天冷,没弄到。哦,对了,火烧这么旺,人却跑出去,万一火掉出来怎么办?”柳大妈:“就打个转,灶旁干净,能有什么事?邻居家来客,把鱼送去帮衬个菜,还以为你今天又弄的到呢?”柳华笑了笑:“没事,嫂子!我呆会要去请人,顺便再买些菜回。中午有客人来,多搞几个菜,要辛苦嫂子你了。”“今天如此客套,什么客,啥事能让你俩老头上心?”柳大妈诧异道。“没什么客!是一茅山师傅,不是我要请的。”柳大爷补充。柳大妈笑笑,便不下问,进厨房,听卫生间水声特大,喊话:“君君,关小点,别又让水龙头爆了!”
巳时,柳华带一道士模样的人进屋,后跟二道童,一男一女。老者鹤发童颜,身着浅灰道袍,宽袍袖两风,手执一拂尘,揽须弹眉,目炯含光,气宇轩昂而进;二孩童年方十二,相貌清奇、风姿英洒,手上各提了许多道法器物,进屋便设坛布场,完后依神坛而两立,神情略显拘谨。柳大爷微笑相迎,沏茶倒茶,片言点语,道明家景,其姿其态,唯恭唯敬;道者礼法律动,含笑点头开颜,清风瘦骨立影,指点茶水神台前,三罢咒语而品,戏法弄堂履步,檀香萦绕摄魂。君君、莉莉早已旁立而观,眼大神痴,老者神秘高深,道童灵动传神,二女娃茫然观之,迷惑中夹几分新奇。午时正点,道士又行术法,用瓷碗九个,内盛小米初满,各压通灵符一道,焚香三柱,布黄纸十二张,垫子一块,手执拂尘,摇云唤雨状,顷刻口吐烟火,嘴干脸红,几分疯癫,堂内一番风风火火。不一时,屋内站满了许多看客,都被刚才一幕惊叹折服,少者乐此不疲,喧闹惊叫,老者神态异然,心存迷惑,含笑而不语。柳大妈对着入屋村人,略觉尴尬,示意柳华开饭,可法式正在进行,柳华有点为难,柳大爷低声说:“等等。”只见道士取来黄裱纸,用朱砂于其上涂一图案,无人能识,曲曲折折,似字如图,口念:“郝郝阴阳,日出东方,吾今书符,普扫不祥,口吐三昧真火,拟一字光明,捉怪使天蓬力士,破七用来疾金刚,降伏妖魔,化为吉祥,走散亲人,速速归来,急急如律令。”符成咒完,速吞清水一碗,喷洒乾坤,天罡地煞一时而成,又取九碗中些许米粒,散洒屋外,如此一番,方才作罢。
外面太阳不知何时已隐,屋内略显几分阴气,众人见柳家开饭,便牵孩童悄悄散去。正就餐时,屋外传来汽笛声,大门走来一对男女,手牵一男孩,五岁上下,男人说话:“柳浪,快叫爷爷奶奶!”孩子见许多人,有点生分,迟疑了一下,喊了两声:“爷爷、奶奶。”柳大妈方醒悟过来,是叶儿带浪仔回来,急忙回话:“哦,浪儿真乖,转眼就这么大了。神仙真灵,说亲人回来,亲人就回来了!”边说边前来抱浪儿,抱了下浪儿,浪儿有点不肯,便将其放下。柳大爷和柳华正陪着道士吃饭,见叶枫和叶欣回家,柳大爷咳嗽了声,柳华赶紧说话:“叶儿回来了呀,快,吃午饭。”柳叶枫一扫餐桌,回话:“叔,我们吃了,你们吃!”然感觉不对,见一老者正于上桌对自己含笑点头,柳叶枫微笑以对,旁右立一桌,几孩童正于此就餐。君君反应快,速喊:“舅舅、舅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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