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再次回来时抱着一个洗净的罐子,罐子里装满了清水,三人商议了一番还是决定在那个墓道里燃火烧水,这样更安全,不至于被细心的杀手同僚们注意到。
火舌缭绕,火光照映之下,三个人脸上忽明忽暗,笑容在忽明忽暗的烟火中显得格外真诚。这是他们自相识以来最开心的夜晚了,在这个封闭寂静的空间里暂时没有生死的隐患,没有敌人的窥视。喝着热水,吃着烤肉一时之间觉得自从被带走习武至今在没有比这更愉快幸福的日子了。
正当三人吃过东西,坐在火堆旁闲话时,灵雨突然楞了一下抬眼向周舟的身后看去,阿修和周舟注意到她的异常,回过头,同时楞了一下。阿修唤了一声:“师父!”语带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她的师父会出来。
灵雨也是偶然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们三个,才抬头去看的。至于阿修新认得这位师父在他们身后站了多久,她就不知道了。
那女人就像幽灵一般站在那里,完全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存在感极低。她甚至觉得这女人是故意让她发现自己的,否则她觉得以这女人当前的状况,估计如果在黑暗里自己可能只有碰上了才能发觉这是一个人。
那女人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对阿修那声“师父”的回应。
阿修刚要起身,那女人挥挥手,示意不需要,随即向周舟招招手,示意跟自己过来,随即轻轻地转身,缓缓消失在了黑暗里。
阿修扶着周舟起身跟上,周舟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阿修扶着她走到门口,转身离开。他再次进入那个洞穴后,发现那女人已经坐在石床上了。洞穴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清光,顺着光源看去,只见石桌上放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也不知是什么宝贝。
“你,过来吧!”那声音轻轻地响起。
周舟费力过去,那女子伸出葱白修长的手指,在石床旁轻轻按了一下,进来的石门缓缓合上。
“不知前辈招我过来有何要事?”周舟向她稍稍行了个礼,问道。
那女子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薄薄的清光下,秀丽的脸上现出丝丝踌躇,还有些犹豫、挣扎,欲言又止。
片刻后,她脸上露出一丝坚定来,缓缓道:“细细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帮你一把。”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我之间有着说不清的血缘联系。我想你该是那个人的孩子,我没有想到他会有你这样一个孩子,我们分别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他的尸体……”
“前辈,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是你的父亲!”
周舟听了心里颇为困惑,他对于‘父亲’一直没什么印象,这个女人是如何确定他的父亲是谁呢?
她继续说道:“我没有想到你会踏入杀手这条路。我也曾想过带你离开这条路,但是你既然已经走上了,我还是决定不再带你离开。曾经我以为人生有很多选择,但是到最后我发现人生其实没有那么多选择,你既然走上了我希望你将来有能够自己选择命运的机会。而要想选择命运,首先要认清命运并且习得选择命运的力量。”
说到这里,她站起身走下石床,衣裙拂地而过,轻盈流畅,绕着周舟走了一圈,再次回到石床上盘膝坐下。
周舟有些不耐,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心中颇为困惑,这个女人为何要给他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你的失忆应该是那个人运功故意封住了你的一些记忆,现在你不觉得有什么,将来它发作起来极为痛苦。那个人考虑的有些不周全了。我今天助你一臂之力,将来或许能够减轻你的痛苦。但是若要彻底根治,你需要找到我给你的那个卷轴里面所示的地方,找到那里藏得东西,就能彻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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