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歪着下巴笑了：“知道了就叫你们小老板带上工具跟我们走吧！”
“这会儿不行，还有一个顾客马上就理完发了，你在外面稍等一下！”刘织云说。
“好吧好吧！”那男子说：“叫你们小老板快些就行了！”
“那肯定了！”
刘织云回到了店内，看见秦春雨快给那个女客修剪完了。她来到墙边，墙上架子上有一个洋铁皮桶，织云提起竹暖瓶，取了木塞，将热水倒进了桶里。又将另一个竹暖瓶里的热水也倒了进去。织云拧开了桶上的自来水笼头，看水高度差不多了关了笼头。她踮起脚尖、伸手到里面试了一下水温，刚好。
秦春雨拿了镜子让那女客看看后面，看她点头表示满意了，给她重换了一个围单带她过来，让她洗头。
秦春雨看了一眼外边，那个男子这会儿正靠在那辆通用车上抽着烟，他记得那男子第一次来时的情景。
当时是个傍晚，店里那会儿没有顾客，秦春雨正坐在顾客休息的椅子上看报，忽然听到铃铛响，他扭头一看，是个一身黑色警察制服的男子推门走进店内。
秦春雨一惊，虽然这会儿里面楼上并没有人。他忙站起来，走过来客气地微笑道：“先生，这里是给女士服务的理发店，男士是谢绝入内的，如果您想理发，前面那条街上‘广州’就可以！”
秦春雨并没有叫他“长官”，也没有问那男子来有什么事情。
那男子仿佛没有听见秦春雨的话，打量了一下店内：“布置得还蛮新潮的嘛！”
然后才看着秦春雨说：“走吧，把你理发的工具带上，给我们吕督察理个发！”
秦春雨心里一动。他问道：“哪个吕督察？”
“市警察局的马都察！这是有人介绍看得起你才叫你去！”
“我知道，”秦春雨态度平和：“可是我这一走关了店门，没有提前挂牌子通知，让后面来的顾客白跑一趟是要丢信誉的！”
“什么信誉！不就是怕少赚两个钱嘛！”那人不屑地道：“我知道，给女人做头发比给男人理发赚得多。放心吧，我们吕督察做事最大方，还能少了你的！”
“可是我擅长给女士做头发，男士的怕手生做不好！”
“那明天挂个查封闭店的牌子就有信誉了！”那男子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有人介绍谁会跑你这背街来！别不识抬举了！”
秦春雨自然会给男士理发，只给女人理发表面上看是为了流行、为了多赚钱，其实是为了中.共特科秘密地点的安全。
秦春雨知道装一装就行了，象这种人是最好不让其在店里多停留。争一争是不想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情，但今天这个吕督察他是想见一见的。
有人介绍？会是谁介绍的呢？
“好好！我收拾收拾工具就走。那远吗？”
秦春雨想，市警察局在华界，怎么会想起跑这么远来专找我呢？
“不远，就在梦斗班路。”那男子说：“你以为你是洋理发师，还会有人跑十几里地来请你！”
梦斗班路，也就是不远，与自己这条街是个平行路。
刘织云正在一楼厨间炒菜。秦春雨推开了二门叫了她：“市警察局吕督察叫我去理个发，要是来了客人你给解释一下！”
秦春雨提着工具箱走了。
刘织云想，吕督察？是不是就是那个特科同志让自己和秦大哥看照片的那个人？
那男子开小车到了梦斗班路，带秦春雨进了一座二层小洋楼，在那里他见到了那个吕督察。只第一眼，他便认出了此人就是照片上那个人。特科同志只告诉了他此人叫吕克勤，是上海市警察局的督察员，照片上此人戴一副圆黑边眼镜，显得还有些斯文，当时秦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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