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陡然沉到万丈冰窟,整个人都愣住了,精神完全崩溃。从十五岁的怦然心动,到如今二十二岁的谈婚论嫁,整整七年的爱情长跑,竟然都是虚假的。
他曾不止一次怀疑过,他无德无能,雨浠才貌双全,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呢?他曾经欺骗自己,以为这是美好幻梦般的爱情。而如今,梦碎了。
身份,一切全来源于这个身份,他的不幸来自这个身份,他的幸福来自这个身份,轮回者选定人,简直是全世界最恶毒的诅咒和噩梦。
他浑身颤抖着,眼圈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心中五味陈杂,胸膛气血翻涌,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亦或是失望。
他看着雨浠,雨浠也看着他,四目相对,泪水婆娑,嘴唇微微颤动着,但谁也说不出话来。
艰险苦难源于这个身份,他认了,功名利禄依赖这个身份,他认了,一生充满谎言和欺骗,他也认了。可是,如果连至亲至爱都是这个身份的附属,如果连未来的婚姻家庭都建立在虚幻的谎言上,那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直直地看着雨浠,眼神中带着期盼与渴望,泪水中的视野愈加模糊。雨浠哭得浑身颤抖,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却又无比坚定,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灭掉了,所有的侥幸心理彻底破灭,整个世界仿佛陷入无尽的黑暗。他缓缓低下头,暗暗下了决定。
雨浠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骤然黯淡下来,呆呆地看着他,目光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石无面露出阴恻恻的笑意,说:“齐小朴兄弟,准备好了吗?”
他轻轻点点头,一步步走过去,直勾勾地盯着石无面。石无面并不理会,转而看了宋冰暑一眼,客客气气地说:“您呢?”
“我……”宋冰暑为难地看着他,眉宇间透着犹豫之色,“齐兄……”
他面无表情,摆了摆手,淡淡地说:“如果你同意比,那就比,如果不同意,那就再议。”
这时,尹涵照忍不住开口道:“宋师兄,君子取之有道,你可不能夺人所爱啊!”
石无面奸笑一声,说:“尹宗主这句话说得就不对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强求也没用。”
宋冰暑深情地看了一眼雨浠,目光颤了一下,眯了眯眼,满含歉意地对小朴鞠了一躬,抿了抿嘴唇,说:“我……我比!”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不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上官天传怒道:“宋冰暑,你真是混蛋!给师父丢脸!”
小朴心里一颤,苦笑一声,说:“好,那请吧。”
石无面嘿嘿笑了一声,说:“我宣布,比武正式开始!”说着,众人四下后退,唯有小朴和宋冰暑原地不动,相对而立。
两人一动不动地默然对视,良久良久,彼此的目光越来越黯淡。气温仿佛在逐渐下降,友谊的热火在黑暗中一点点熄灭。
小朴面若冰霜,整个人像冻僵了似的,毫无反应。宋冰暑按捺不住,眼睛一眯,说:“得罪了!”说着,立掌迅疾地向他冲来。
他侧身半转,云淡风轻地闪开,同时不紧不慢地冲着宋冰暑打出一掌。宋冰暑急忙凌空跃起,利索地翻了个跟头,若一道疾风骤然闪到他身后。
他立刻转身,宋冰暑却早已凌厉出掌。他双手挡在胸前,卸掉宋冰暑的攻势,同时突然使出一招扫堂腿。
宋冰暑不慌不忙,再次飞身跃起,凌霄直上,疾速踢出数脚,卷起道道疾风,将他双手逼开。
说时迟,那时快,宋冰暑忽地下坠,若瀑布落于九天,掌心向下,对着他的天灵盖重击而去。
他立即高举双掌,硬碰硬地对抗宋冰暑从天而降的攻势。可这时,宋冰暑忽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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