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俩人和好，许蜜却没有再搬进莫宗清的住处，大抵上是秉着距离产生美的想法，她开车送莫宗清回他的住处，就挥手离开了。
莫宗清也没有挽留，站在门前，眼看着许蜜的车离开后，缓步进了钢琴师。
杨师兄已经给两个小孩上完课，正在擦拭钢琴，见他回来，头不抬地说：“陈诺在隔壁等你。”
“嗯，猜到了。”莫宗清长腿立在门边儿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间房，“这一段时间，谢谢杨师兄了。”
“谢什么，当年的莫神亲自过来请求我，我还不给你个面子？”杨师兄轻描淡写地说：“当年跟你斗得你死我活的，现在也终于看见了今时不同往日，看见你沦落为一个教小孩钢琴的老师，挺高兴的。”
“是么。”莫宗清的声音似远似近，好像在过去与现在游走中。
“你挺窝囊的。”杨师兄仍旧没有抬头，一下下地擦着钢琴，动作缓而慢，和他的语气一样，“当年那些学生，哪个都没你强，都仰视你这个风云人物，现在呢，哪个没你强？最差的也是音乐学院的老师，你呢，直接幼儿园了。”
莫宗清沉默不语，他平静地看着地面上的纹路，纹路似多年前到现在的无数个分叉路口。
杨师兄像是习惯了莫宗清的沉默，微一摆手，“去吧，听说陈诺要去南非了，估计是跟你告别的。”
莫宗清目光终于一变，眉头拧起，不发一语地推门而去，脚步焦急而沉重。
陈诺坐在钢琴师隔壁的厅堂里玩着手机，见莫宗清开门进来，不耐烦地说：“怎么才回来，等你快两个小时了。”
“听说你要去南非？”
“嗯，我爸安排的，今晚的飞机。”陈诺说：“你知道我爸那人，哪个旮旯需要人，就准先把自家人推出去，我妈不就是因为这个跟他离婚的吗。”
莫宗清拧着眉，担心他的表情毫不掩饰，两支烟点上，房间里烟雾缭绕，两个男人思绪飘扬。
许久，莫宗清说：“还有其他同行的医生么，那边的环境很艰苦，你一个大少爷，怎么能受得了，我去和陈叔叔说说看吧。”
“没用，虽然他对你有愧疚，但是陈院长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而且我也有心去那边看看，我就是担心你和许蜜。”陈诺揉着眉说：“我探过许蜜的态度，她……”
“我听到你们说的话了，她也和我说了，放心吧，我不会看错人，许蜜人很好。”莫宗清问他，“要去多久？”
“两年吧，同行的还有两个女医生，大概我爸知道我品位，长得都还不错，没准再回来的时候，就跟其中哪个擦出火苗结婚了。”
“两年啊。”莫宗清突然一声笑，笑声有些凉，“刚刚还听杨师兄说了一句话，今时不同往日，两年后，真的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莫宗清说的没错，两年后，真的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时间很温和，它永远一个步伐，时间也很残忍，人拉不住拽不住。
二三十年的同伴，突然间的分离，这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任何预兆，然后很有可能再见面时就不再有当初的亲密，有了间隙，有了隔阂，最好的朋友，变成了普通朋友，连共同话题都似种族灭绝一样渐渐消失，不想面对，又不得不面对。
更很有可能，陈诺不会平安归来，一切都是未知。
莫宗清倚着桌子，手指间的香烟寂静地燃烧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
陈诺一根接一根烟的抽着，然后他猛地起身，“我走了。”
莫宗清掐灭烟头，也跟着起身，“我送你，我再给你联系几个人，看看有没有在那边有些势力的，如果有什么问题，不至于……”
“莫。”陈诺打断他，“你不用送我，我还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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