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影从屋里飞扑了出来,他显然没有顾南沅的神通,刚刚来到外面就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被雪花盖了个满头满脸。
但他似乎对这些完全不在意,随手抹了一把脸,就冲着星舰的方向大声喊了起来。
“温瑕,你这个骗子——!!”
星舰内的长官眉心微微耸动,却没有睁开闭着的眼睛。
因为现在在对他说话的人,是唯一能够令他心软的特殊存在。
他不敢去赌自己的意志力有多坚定。他害怕——在他睁眼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就会为自己所做的的决定后悔。
“你说过的,你说过你不会输的!你说过你要一统星际,成为这里真正的主人的!我相信了你,可你居然、可你居然……骗我……”
雪花冷冷地拍打在他脸上,和着青鸟脸上交错的泪痕,渐渐结成了冰碴。
长官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却微微动了动嘴唇,看唇形依稀是在说……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林珞不客气地嘲讽了一句,内心却略微感觉到了怪异。
温瑕根本不是会道歉的性子,尤其是对方还是他的手下。虽然早就知道他对青鸟很不一般,但……
这样的特殊,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对一个下属的样子。
外面的青鸟依旧在叫喊,满目绝望满脸泪光,单薄的身躯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他脸上的表情从心存希冀到焦急万分再到心如死灰,只过了不过一分钟。
因为他了解星舰,知道最后的时刻已经逼紧。而温瑕,似乎是真的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话了。
“……我恨你。”
这句话与之前的声嘶力竭相比就轻了许多,但长官却浑身一震,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睛。
星舰的倒数声也在这一刻归零,刺眼的白光冲天而起——
温瑕最后看到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青鸟,而是顾南沅懒懒散散伸出的一只手掌。
白皙,修长,指尖仿佛还萦绕着神秘的流光。在那只手的映衬下,似乎连呼啸的风雪也在那一瞬间显得寂然无声,世界变为了黑白的默片。
下一刻,他就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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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瑕再一次醒来,是在联邦医院里。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洁白的墙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还搞不清楚自己是身处天堂还是地狱。
旁边一直守着他等待邀功的手下适时地打断了他的猜测臆想:“长官您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您已经昏睡了将近一个月了!需要叫护士来吗……”
他头痛地打断了那人的长篇大论:“等……等等。”
“啊?好、好的!”
“我……没有死吗?”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怔然出神,喃喃自语。
手下偷偷瞄了他一眼,刚准备长篇大论的拍马屁,就听到向来都高贵冷艳的长官,用一种十分崩坏他高贵冷艳人设的复杂语气问道:“青鸟呢?”
“啊?”手下很茫然:“他?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温瑕愣了愣,眉心刚刚拧了一下,还没笼上阴影的痕迹,就收到了星环的消息提示。
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他却看得心头一跳——
“我走了。”
简短,利落,简直不像是青鸟一贯的风格。
他的手缓缓拂过那三个字,垂下的眼睫稍稍遮住了眸中变幻的神色,看不真切。
“顾南沅和林珞呢?”
他又语气随意地抛出一个问题,神情淡淡的,仿佛只是随口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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