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声“父皇的过失”。
朱雀歪了歪头,思索着问:“历代八省长官,都由皇族亲王兼任,兵部卿的职务,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光君道:“朝堂之中需要新鲜的血液,父皇的六皇子萤还在游手好闲,我们做哥哥的简直不能忍,萤兵部卿亲王的称号听起来很不错,不是么?”
朱雀打量光君片刻,突然噗地一声笑出了声,道:“你该不会早就深思熟虑了很久了吧?看你这么一本正经地以`权谋`私,我还颇有些不习惯呢!那可以先把前任兵部卿亲王挪到哪里去?”
光君认真道:“哪有徇私!小六少年老成,沉稳持重,至少比即将卸任的那一位要合适得多。至于他,平级调度到刑部省担任长官,一定不会有任何怨言。”
朱雀有点纳闷,道:“刑部卿?这可是个十分独立的官职,而且是实权人物,管理诉讼的审理、判决、刑罚执行,不够清闲,似乎也不太适合养老……
说起来,我原以为你对那对双胞胎的疼爱一般无二,没想到还是分出了伯仲,看来人心都是不均一的。万一五皇子帅找到你门上来哭哭啼啼怎么办?你现在可还呆在宫里呢!”
光君被调侃得有点羞赧,局促地眨了眨眼,低声道:“……你懂我的意思。”
朱雀若有所思,道:“的确,前几日在父皇那里,我看见有朝臣提议设立检非违使厅,负责在平安京中检举犯人、管理风俗,并且从事诉讼和裁判工作……”
看见朱雀晶亮的眼眸望向自己,总觉得自己阴暗的一面似乎被看得精光,光君尴尬地扭开脸,低声道:
“虽然不擅长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但我一定会努力做到。先腆着脸为小五请求检非违使厅长官——别当的职务,他虽然活泼跳脱,正义感过剩,大事上还是很拎得清,正好适合……”
朱雀从光君的指间一直揉按到手掌心,像玩弄猫咪爪上的肉球一般,滴溜溜打着转。他吃吃地窃笑着,道:“原本就不需要太过正直,你抛弃多余的温柔和仁慈,我一直乐见其成。……
再将刑部卿架空的同时,倒是可以一口气分夺弹正台的职权。明明是独立的监察机构,却投身入党`争之中,既然长官弹正尹不能为我所用,不如让他一起见鬼去!”
朱雀的心情难得的愉快,除了长久以来一直饮鸩止渴,所强行压制下的饥渴在昨晚,迎接来总爆发之后,一觉醒来已经可以人为控制,在光君面前依旧可以完美地装模作样,另外就是,那个人,终于被一点点玷污。
被光君嘱咐了惟光送出去,朱雀可就不那么愉快了。
“你就是这样照顾他的?若不是光君可怜你,你早就被赶走了!无能的狗终将被遗弃!”
趁着走到光君听不见看不到的地方,朱雀鄙夷道,仿佛打量牲口一般,上下扫了一遍,为惟光估着价,最终因为对手的不回应而深感无趣,嘲讽地冷笑一声走开。
手中牵着的冷泉好奇地抬头打量着,突然被朱雀捏紧的手握痛。
朱雀斜眼看向他,阴郁道:“我的光变成这副狼狈样子,都是为了你这小东西。”不论是战场对敌,还是政`治博弈。
冷泉红了眼圈,却没有哭,只是道:“冷泉想保护哥哥。”
朱雀冷笑一声:“那你先成为太子再说吧!届时将有更多更凶猛的人事扑面而来,你有足够的觉悟和勇气么?”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冷泉还是认真地点点头:“我要成为太子。”
……
“郁郁青青,长过千寻!”
在请博士特意卜定的吉时,光君手持小剪刀,亲自为紫修剪好额发,双手合十祝祷道。他替紫拍去凌乱的碎发,就看见他睁开眼睛,眷恋地凝视着自己,瞳光清澈,眼神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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