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壶冒出白色蒸汽, 伴随着热水沸腾的声音在房间内氤氲，乐舒站在厨房，将红茶粉倒入杯子中。
顾川在她的家里随意走动着，四处看看。
上一次来她的家里, 还是去年, 几个月的时间, 屋子里没什么变化，和他记忆中一样的令他留恋。
走到书房门口，顾川微微一愣，书房里倒是与之前不同了。
他记得上次来时, 各种布料和设计作品，有些凌乱地堆放在书房里, 桌子上也是被设计草稿和图纸铺满。
然而现在，书房里却整齐地有些空旷，未完成的衣服全被收进橱柜里，书桌上也空空荡荡, 一张图纸都没有了。
这种感觉，好像被废弃了一般。
顾川有些惊讶，感觉这不像她的作风。
这时，脚下不小心碰到什么，他低头一看, 只见墙角放了一个废纸箱，里面堆着厚厚几摞设计稿，似乎是准备丢弃的样子。
顾川弯下腰, 凑近细看那些稿纸，发现那些稿纸上写着《长公主》的字样。
顾川微愣，他记得乐舒之前接下服装指导的那部戏，就叫这个名字。
乐舒端着红茶走到客厅，抬眸看见顾川站在书房门口，正盯着那些废稿。
“不好意思，屋子有点乱，那些还没来的及扔。”她扯扯唇角道。
“为什么要扔？这不是你担任服装指导那部戏的设计稿吗？”
顾川皱眉，他记得她非常珍惜这部戏的机会的，怎么会全扔了呢？
乐舒将红茶放到茶几上，垂眸道，“……我已经辞掉了那部戏的工作。”
“辞掉？”顾川惊讶，“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心中的自己，和别人心中的我，无法对应吧。”
她的话很抽象，顾川垂眸微思，却隐约猜到了这番话背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才华与被认可，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才能直线到达，大多数人都要走过许多道弯路，才能找到终点。
被无视，被质疑，被误解，甚至连自己都对自己都产生怀疑。
我还是我吗？
这样的经历，他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他太清楚了。
顾川抬眸看向乐舒，她此刻的神情，就像刚刚出道时的那个他。
乐舒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谈论刚才的话题。
“不说这个了。”
“倒是你。”她略带担忧地看向顾川，“关于《逆行》的事，你……最近还好吗？”
自从主演曝光后，“顾川 《逆行》”、“顾川 黎修”的话题，这几天一直在热搜榜上飘着，点进去，里面对顾川不满意的声音就没停下过。
网络上争议这么大，乐舒觉得，顾川不可能什么都没听到。
人言可畏，然而这世上却处处都是可畏之言。
乐舒一叹，说不清是因他而叹，还是因自己而叹。
“你是指网上的评论？我看到了。”
顾川一笑，“有些人说得还真难听啊，要不是有偶像包袱，我还想怼几句回去呢。”
看着他脸上调侃的笑容，乐舒微愣。
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不在意。”
“我有没有演技，我该演什么样的戏，不是由他们的几句话来决定的。”
顾川唇边勾着淡淡的笑意，声音从容而坚定。
“任何人都有言论自由的权利，他们可以评论我，但能定义我的，只有我自己。”
乐舒一愣，像是被他的话击中心底，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向他。
抬眸才发现，顾川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看着她，仿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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