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怀远疑惑的看着二师兄，他不太明白师兄的所指。
三师兄也向他眨眨眼：“回去再听二师兄细说。”
他机械的点点头，看来又要学到新东西。
大师兄倒是算矜持，没怎么表现出什么。师伯只是偶尔和孟四海互相让让酒，话也不多。直到现在他才仔细打量二师伯，一个相貌清瘦的老头，若不是头上挽着发髻，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长者。
也许是头上发髻，下巴上留着胡子，让人看着倒显出几分出尘的味道。一身便装，谈吐很是庄重。看年岁应该接近古稀，他还不知道二师伯竟然这么大年纪。
师父的相貌也就不到四十，很难想象二师兄居然七十岁。若是二人站一起绝对不敢说一师之徒，绝对会让人误会二师伯是长辈。
他现在才想到，三位师兄都是便装，也没冠发髻，好像都不是出家人。这个庙里就师伯是道装，来了几天也忘了问，三位师兄是不是出家人?
一场乱哄哄的宴会，相对主席还算文雅。
那些草莽英雄随着肚子里的酒增多，人也变得放肆起来。有的开始大扇大叫，也有些开始觉得不过瘾，敞开衣襟换上大碗，一场桌面上的厮杀，就此拉开。
师伯与孟四海低语了几句，孟四海点点头，随后一起起身。
师伯看了一眼大师兄，大师兄会意，起身叫上二师兄几人，随着老师一起离席。
孟四海带上几个帮会内高层，把严长年师徒送出大门。那些厮杀正酣的英雄浑然不觉，主角已经离去。
大门前师伯向孟四海拱拱手，孟四海也很客气的说了一些场面话，两拨人就此分手。
这时师伯才拉过金怀远：“你来的时候，我正好有事。你师父还好吧？”
“老师很好，他也问候您，让我跟您好好学。”
师伯笑了，捻着胡子:“先回庙里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详谈。”
金怀远脸上一红，好像被师伯看穿了心事。
回到庙里，师伯看到里边收拾的井然有序，感觉很满意。与王伯打了声招呼，与大师兄回房换衣服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金怀远凑到二师兄跟前：“二师兄，你在宴会上那句话，是什么玄机？”
“师弟相信漕帮那些人的话吗？”
金怀远有些疑惑，若说信，二师兄的那句话岂不是等同毫无意义。如说不信，但看漕帮帮主一脸的至诚，他难住了。
“我不知道。”金怀远来了一个最笨的法子。
二师兄又坏笑了，瞧向三师兄：“金师弟也学乖了。”
三师兄只是笑，也不接话头。自顾自的弯着腰，查看一株木香。
“金师弟，今日知所以说破这个江湖。是为你将来行走江湖提前预警，世间最险恶的就是人心，不能光听他说，关键还要看他做。”
二师兄顿了顿，好像在组织词语，更好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师弟，可以这么说，我们今天解说再明白，你自己不亲身上一当，你都不能体会出此间的深意。警世的功能是有，但将来会不会活学活用那是另一回事。”
金怀远好像有点领悟，但还是不能全盘体会。
“师兄的意思，漕帮帮主那些话，是虚情假意？”
“师弟还是没完全理解，所谓真假，也非真假，要看在什么事上，或者什么时间。人心是善变的，要看具体什么情况下。我们师兄弟三人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与你不同的是，我们自小流落江湖，看惯了世态炎凉体会自然要比你真切一些。这些年又随着你师伯修炼，感悟可以说更深一点。”
金怀远这个道理是懂，但落实到每件具体的事上有点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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