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能够感觉付天易的惊疑，林剑锋笑容一敛，对着付天易轻声说道：“师弟，你悟性如此之高，师兄今日才算是服了你了。”
付天易心念一动，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林剑锋，只见林剑锋如今虚化的身体似乎更加模糊，仿佛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林剑锋见付天易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也毫无在意，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师弟，我知道我林剑锋背叛师门，作恶多端，还害得你弟弟跳崖身死，你心中只怕还对我有些憎恨。但事到如今，我已经只剩下这一身元神之躯了，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
付天易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如此。
林剑锋见付天易没有回答，接着道：“我之所以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虽说是我咎由自取，但我的苦衷，你也是亲眼目睹的。我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中，我所做的一切，我不后悔。”
在这片灵虚幻境中，若是守不住本心，灵魂就要永远留存在这片幻境中，付天易知道如今林剑锋的处境，此刻心中对他恨意，又放开了一下：“林剑锋，你灭周家满门，下手虽然狠辣，但我也能稍微理解一下。可是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方爷爷？”
“师弟，你跟随师傅的时候，师傅少有在江湖走动。你可知道一个医圣传人的名号，会带来怎样的结果？”林剑锋望向空灵的天际，缓缓道：“因为这一个名号，无论我多么努力，终究只能得到一句该当如此的评语。我看得出来，我跟你都是心性高傲的同类人，这样的评语只怕不是你我想要的吧。”
“我在师傅身旁，时常做出飞扬之态，一方面乃是出自本心，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希望得到更多的认可。”
“我跟灵儿在一起，师傅虽然知道的，也从来没有对灵儿表现过厌恶之态，但我是知道的，依照师傅这般常年追寻渺渺修仙的凡人，对我跟灵儿的儿女情长，是并不赞成的，这也是为什么灵儿害怕来灵药谷见我的缘由。这样的恋情，终于在我一次闭关中，让周成趁虚而入，俘获灵儿芳心。”
“师傅是名动虞国、着手回春的医圣，但我素来不喜医道而喜欢研究毒术，为了师傅开心，对此我从来没有流露出来，直到灵儿死后。师傅知道后，却惊异万分，那一天我当场跟师傅闹翻，师傅的脸色我至今记忆尤深。”
“灵儿死后，我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人。师傅跟我闹翻之后，我反出师门，普天之下，我再也了无牵挂，但迎来的却是江湖上各种凌厉的追杀。我费劲心力逃出生天，从此下定决心，定要将那些敢于向我出手的人斩杀殆尽。”
“我从没有弑师的打算，若是我想出手杀师傅，我早就动手了。只是那时的我，已经无心无肺，我潜心研究毒术，在师傅出行的附近杀害武林高手，只希望师傅能够从新重视我，哪怕是敌对也好。”
听着林剑锋娓娓道来，付天易此刻终于明了，方老当年心中那份遗憾，恐怕也是带着一份对林剑锋的愧疚吧。直到身死，方老也没有开口让付天易出手去除掉林剑锋，害怕付天易不是林剑锋的对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不希望因为心中对于林剑锋的愧疚吧。
林剑锋叙说良久，最终停了下来，轻声笑道：“师弟，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师弟。在我一生中，除了灵儿和师傅，只有你能给我留下一丝记忆，虽然只是敌对……”
“我希望在我元神消散之前，你能真心实意地叫我一句师兄，至少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又多了一个能把我记在心中的人！”林剑锋诚恳地说道。
付天易沉思半响，终究未发一言。眼前这位师兄其实跟自己并无直接冲突，一直以来，反而是自己在找对方的麻烦，阻挠对方的复仇计划。若非李清炎的缘故，此刻付天易还真愿意真心诚意地叫上一句师兄。
眼见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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