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刚抬了手张了口想制止,可又不知该以何种理由制止。
避嫌?
认真论起来,他也是父亲收养的孩子,并非阿遥的亲兄长,若要避嫌,他也该避。
且再阻止下去,恐怕要惹恼了文旌,万一他较起劲儿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算了,由他们这对冤家去吧。
文旌将任遥放到马车的坐席上,端凝她的脸,发觉红得厉害,像是玉质的底子上开了一双浓艳的花儿……
他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又拿出犀角水壶倒了点凉水在上面,想给任遥擦擦脸,谁知帕子还没碰到她,便被她劈手夺了过来。
她醉得歪歪斜斜,倾倾欲倒,不满地嘟起嘴,呢喃:“二哥,不要碰我……”她低头,似是沉思了一番,要努力想通一些东西,蓦得,抬起头,以十分认真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二哥!你是我的二哥!”
文旌如冰雪雕琢的俊面上似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几分伤心,几分了然:“阿遥,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可是你在骗我,也在骗你自己。”
他上前,几乎与任遥鼻翼相抵,“就是因为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你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任遥凝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似有动容,忍不住想要靠近,可又有顾虑,鼻尖刚刚碰到他的,立马缩了回来。
“不行……”酒气熏染之下,她只觉脑子一片混乱,好像正在脱离某种固有的钳制,引导着她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奔赴。
但文旌却容不得她退缩,反手扣住她的脖颈,将她禁锢到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起先怀中人还在挣扎、反抗,可渐渐的,紧绷的身体软了下来,沉溺在他的怀中,软弱,温顺,任君采撷。
良久,文旌抬起头,将喘息不稳的任遥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以诱哄的声调柔声问:“阿遥,这三年有没有想我?”
☆、醉酒
两人那柔润滑凉的绸缎臂袖绞缠在一起,以极其亲密的姿态倚靠着,呼出的热气扫到对方脸上,带来酥酥痒痒的触感。
任遥只觉得自己比方才更热了。
眼前若有流星飞旋,眩晕得厉害,脑子里如缠了千万道剪不断理还乱的丝絮,搅得她好生迷茫。
她迷迷糊糊地歪头看向文旌,一双美眸如蒙了层灰霭,透出无辜且困惑的神色。
文旌见她这样,也不着急,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凝着她的双眸,极有耐心地缓声又问了一遍:“想我了吗?”
任遥抓住了文旌的手。
他的手纤瘦、细长,指骨根根分明,若是握得紧了还会觉得硌得慌,可就是这种清晰的触感,让任遥莫名得有种心安的感觉。
她揉捏着文旌的手,喃喃轻语:“想……二哥以后不要走了,好不好?”说罢,她抬起了头,素面粉颊,下颌尖尖,眼中清光潋滟,美得惑人。
文旌凝着她的脸,有片刻的失神,箍在她腰上的手不禁紧了紧,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使两人靠得更近……他轻声道:“好,我以后不走了,但是你要告诉我,三年前,你为什么执意要和我分开?为什么……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
任遥怔了怔,脸上浮现出了哀戚的神色,缓缓低下了头,睫宇微颤,“对不起……”
“我不要你跟我道歉,我要知道为什么!”文旌紧抓住任遥的肩,迫她直视自己,抬高了声音逼问。
任遥的脑中闪现出了三年前部分破碎且凌乱的场景,奈何酒气浓重,醉意愈深,好些场景变得模糊,如在迷雾之外,看不分明。
但唯一分明的,这亦是她不愿记起、深恶痛绝的一段记忆,在朦胧醉意里稍稍碰触到边缘,便觉心如刀绞,痛得难以自抑。
“阿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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