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忠亮几乎和沐天波同时跳上皇帝的坐船。
“咳咳……”好在江上风大,他又在下风头,老爹貌似没听清刚才自己的言语,还在怒气冲冲地瞪着士兵们。
很遗憾,兵士都不认识他,仍旧紧握刀枪″忠亮赶紧打圆场,“用得着动刀动枪么?赶紧收起来,那个……陈公公,江上风大,还不扶太后娘娘进舱歇息?”
看见沐忠亮回来,太后一副心虚的涅,强装出自然的神色,回舱内找皇帝去了。
沐忠亮对此报以冷笑。
昭圣太后马氏,天主教信徒,教名玛利亚。历史中,她在押送京城路上,打算为明朝殉节,但她胆子又小,天才地想出了和皇后互相扼喉的新型自杀套路,结果皇后王氏果然被她套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竟然被一个求生**强烈的老太婆先扼死,或许是觉得自己已经努力自杀过了,便心安理得地在京城由杀子仇人颐养天年,活到了91岁。
太后虽然走了,但尴尬地气氛仍然弥漫在甲板上,一时竟没半个人说上一句话″天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沐忠亮,我们还有兵马吗?”他语气不善,直呼名讳。
“父亲,没有了。”
“可这……”看着南岸上的惨剧,沐天波一拳砸在船帮上,指缝中渗出鲜血。
沐忠亮不忍再看,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听他话逃跑都已早早上了船,但总有一些人你是永远叫不醒的,不是吗?
最后一批士兵已经装载上船,“出发!”沐忠亮最后再看了一眼火焰中的村庄,随即下令。
白帆次第升起,两岸丛林开始在眼中快速后退←们前方驶出几条不自量力的小船,被船艏两三发葡萄弹轰得粉碎,缅军最后留下永历君臣的努力就此破产。
晚霞笼罩着伊洛瓦底江,活泼的焊展翅飞翔,
啊,它们飞来飞去尽情歌唱,啊,它们自由自在多么欢畅,
——缅甸民歌《焊》
西下的红阳,把江面映得火红』支船队在江心顺着粼粼红波飞快南向。
江上的鸟儿成群结队,欢快地翱翔凫水,时不时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叼起一条条肥美的鱼儿,仰颈吞下,发出声声满足的低鸣≡由的喜悦不惟鸟儿独享,刚刚逃出生天的永历君臣也该当如此。
然则如此胜景,本该有一二文采飞扬的学士赋诗以抒怀,但文人骚客们却无心吟诵,此刻,大明朝中断了数年的朝会正在狭小的船舱里召开。
只是这朝会的规牟忒小了些♀也没办法,官员们经过咒水一役,在混乱中被缅兵杀了一批,又被苏诚射死了一批,有名号的就事十来号人,倒也刚刚好在狭小的船舱里装下。
不过规馁小,毕竟也是朝会,众大人们分文武站成两列,向皇帝行礼如仪±历帝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自从马吉翔掌控了分配缅甸供给物资的大权后,百官都只知有马吉翔不知有君←腿疾发作,疼的夜不能寐时,这帮官员竟然还在他屋外听戏。
他淡淡地扫了眼站在末尾老老实实的马吉翔。
当初多亏了黔国公他们,自己的日子才好过一些,只是现在……
皇帝的眼神复杂,沐天波恭敬地垂首面向他,而沐忠亮则离得远远的,站在末位。
收回思绪,他摆了摆手,一名太监站出来:“陛下口谕,黔国公沐天波,世代公忠体国,安靖滇南,今随驾,不辞辛劳,仍日夜不忘复土之责,今特加封黔宁王。”
沐天波当即出班,跪地,可拜谢之语迟迟不出,憋了半天,终究开口,“臣失土弃民在前,辅佐不效在后,上不能报列位先帝世代国恩,下愧对先祖在天之灵,臣有罪,陛下洪恩,愧不敢受!”
在云南平定孙可望后,沐天波已经拒绝过一次加官进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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