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叶小婉在床上还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而段言陌躺在地上，没有翻身，双眼却始终睁开着。
他能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尽快决定，如果自己进入了轮回，一切都晚了。
侧过身，抬眸，看向床上的叶小婉。
而叶小婉刚好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暗夜里，看不真切，却都带了几分柔情。
“小婉……”段言陌轻声唤了一句：“你怎么没有睡。”
“不困。”叶小婉当然睡不着，如果他趁自己睡着了放了自己的血，那不是赔大了。
她可没想过为了面前的男人而牺牲这条小命。
她要随时清醒着，只要发现他有什么动机，就给他一个大招，逃之夭夭。
然后，这个情劫就算到此为止了，自己飞升成仙吧。
段言陌却坐了起来，一身白色的亵衣，在月色里有些乍眼，有些刺目。
见段言陌走过来，叶小婉的手紧紧握了，手心竟然有淡淡的汗沁出来，却没有动，只是那样看着他。
“小婉，我睡不着。”段言陌坐在床边，轻声说着。
“有心事了吧。”叶小婉却没有放松，嘲讽的说了一句。
见段言陌如此矛盾重重，叶小婉的心又缓和了几分。
一边也坐了起来：“是不是齐仪边又有动作了。”
“是的。”段言陌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书城带来的消息，齐引准备回青云，取回锁妖镜，对付我们。”
“锁妖镜……”叶小婉轻轻重复了一遍：“很可怕吗？”
这些年来，她很少遇到高手，对那些术士的手段也不尽了解，所以，对这锁妖镜更不太清楚了，只是看段言陌的表情似乎有些沉重。
“当然。”段言陌点了点头：“就算我重生一世，最鼎盛的时期也未必能抵得过去。”
“有这么夸张吗？”叶小婉的表情还是有些不屑，这些年来，什么法宝她没见识过，什么人物没接触过，所有的术士最后都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段言陌淡淡皱眉，他也明白叶小婉有仙根，轻易不会被收复。
相信从前那些术士的手中并没有锁妖镜这么强大的武器吧。
要知道，这锁妖镜可是仙界当年用来收复妖王的法宝，第二次仙魔大战后，失落人间。
不过，段言陌也没有想到会落到了齐遥的手中。
“可怕。”段言陌只吐出两个字：“曾经让妖界覆灭的便是这面镜子。”
狠狠皱眉，叶小婉在想着段言陌这话的真实性，的确，她也知道当年的妖界覆灭，到现在，已经没有了妖界的存在。
他们只能活在人间的角落里，可以说是苟且偷生，天界容不得他们，仙界容不得他们，人类亦容不得他们……
所以，他们都是偏激的。
都想飞升成仙，给自己留有一席之地。
“一面镜子……”叶小婉若有的所思，她倒想看看这面镜子是什么样的，会如此可怕。
“见过那面镜子的人都死了。”段言陌知道她的想法，笑着说道。
“竟然如此，那你是不是见过？在哪一世的时候……”叶小婉也笑着回了一句：“不然，你怎么如此清楚。”
“或者吧，不过，我记不太清从前的事情了，只记得最近这几世。”段言陌眯了眸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已经麻木了，生了死，死了再生，轮轮回回，他已经厌烦了。
虽然每一世都会是不同的身份，而且每一世都是人类，这一点，倒让他还满意几分，不然，自己若是投成了猪啊狗的啊，不是很惨！
那样，再重新修练，然后修练二十年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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