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曦走出帐子,才觉无力←从未有过这般无力的感觉,他一向运筹帷幄,一切皆在掌握〃独一思是例外,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她一直是他心口的一根刺,一碰便疼。
她未叫住他,他犹豫着将那个镯子交给她后,她未叫他,甚至连一声道谢也没有←的心如同被生吞活剥般难受,他无意看到那只镯子在别人手上时,是不要命的去夺,他知晓那只镯子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他想让她高兴,只是如此简单的愿望。
他本就不是要她的感谢,可当她发现镯子的无措时,他却又那样消他无措的对象是自己,如果她也那般关心自己该有多好。
他又忽然妒忌起来,所以他犹豫,犹豫是否将这镯子还给她,是否要让她牢牢记住卿月。
是她的泪熔了他的犹豫,他见不得她的泪,见不得她的柔弱,他妥协了,将它还给她,可如今,他却又迷茫,
他不由的抬起手来,看着那条深深的刀疤,那是夺那镯子时被人砍伤的,很深很深的一道伤痕,她全然不见,她的眼中只有那只毫无生命的镯子,他一个大活人比不上卿月的一只镯子……他的心徒然黯淡下来,似布了阴雨……
他不知道他为她不要命的付出是否值得,他不知道她似千年寒冰的心是否能融化。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迈步欲走,却见于子一脸慌乱的匆匆赶来。
于子一向镇定,如此慌乱定是有极其棘手之事,他拧紧眉心,正色问道,“子,何事如此匆忙。”
于子俯身,回道,“禀殿下,大事不妙,军中有好几个将士上吐下泻,症状类似霍乱。”
霍乱?!淳于曦大惊,如同晴天霹雳。
军中有霍乱那便是不战而败的预兆。霍乱传播极快,不假时日军中便再无可战之人,眼下正是士气高涨时,拿下曲城便似大获全胜,即可将布日古德赶回老家≈时倘若军中起霍乱,那委实天要亡他南秦。
他肃然道,“去看看。”而后便迈步先走,想来想他又对于子说,“此事不可外泄!以免乱了军心!”
倘若不是霍乱,却被有心之人传成霍乱,军心大动,大敌当前的,到时也将一发不可收拾。
淳于曦到了病发的营队时,军医已在那里诊断〉得庆幸的是并非是霍乱,只是一般的食物中毒。
军医诊断只是食物不干净,导致大批人上吐下泻,并不是霍乱,不过他登酷暑炎炎,食物极其容易腐败,长期以往极有可能真要引起霍乱。
淳于曦知晓酷日炎炎并不是作战的最好时机,只因失城未得回便班师回朝委实不甘,况且如今士气正旺,如若不一鼓作气夺下城池便是延误了战机,以后待布日古德军队士气复燃再灭便要难上加难。
如若承国再参与其中,那战况便更加复杂和不利—此只有尽快夺下曲城才是最有利南秦的。
只是曲城防守牢固,坚不可破,强硬攻进去只有劳命伤残,以卵击石→城只有智取,可要论计谋,布日古德有秦葬,又怎会如此简单的让他的谋略那么轻易得逞←几次施计皆被秦葬看出门道,频频化解。
淳于曦眉心紧锁,一筹莫展,而在此时竟又出了意外。
于寅赶来报,“承国来使◇见殿下。”
淳于曦眉头越加紧皱,承国使节来的真好,白日不来,晚间来,有甚么紧要的要事非要晚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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