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撤了吧。”明贞搁下筷子，接了下人早已准备好的漱口水漱口。
“可公子，你才吃了一点儿。”九姑登地看着明贞，试图让他多吃上几口。
自从秋山之行后，一连几日，明贞都用膳极少。
九姑听下人们这么一说，平日只管梅园上下的她，今日特意来桌前伺候，就是想要明贞多吃些，可明贞说是不吃，便真的不会再吃了。
白战见九姑还要劝说，便笑着抢先一步道：“九姑，只是饭菜不合公子胃口，过段时日就好了。”
“要你多嘴！”明贞一记冷眼赐给白战。
白战笑笑不说话，推着明贞便出了饭厅。
九姑先是一愣，随即便也明白了。
这两年来，明贞的膳食都是由秋时负责，现在秋时受伤不能下厨，所以这几日的饭菜都是小厨房其他厨娘给做的，想必明贞是被秋时给养叼了嘴，别的厨娘做的就看不上了。
“九姑，既然公子吃惯了秋姑娘做的菜，不如让小厨房的厨娘去找秋姑娘学上一两个菜式做给公子吃。”一旁收拾碗筷的丫头提议道。
九姑无奈一笑，“就不说秋姑娘做的菜旁人学不上八分，恐怕做出了十分，公子也吃不了多少。”
出了饭厅，白战便推着明贞去了书房∠个月的账簿刚送到，需要明贞过目审阅。
明贞看着桌上搁着的一摞账簿，竟然觉得有些心烦。
他沉着性子拿了一本，翻看了两页，便要提笔备注，侧眼一看，却见着砚台中没有墨，随口就道：“秋时，磨墨。”
书房里安静一片。
“公子，小秋时还在养伤呢。”白战这话里，字字带着笑，看着明贞的眼神，笑意更是浓得腻人。
明贞再次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敲了敲砚台，“秋时不在，这墨难道不该你来磨吗？”
白战一个闪身就到了明贞身侧，他往砚台里加了些水，随即一边慢吞吞地磨墨，一边道：“公子，我也有些日子没有见着小秋时了，怪想她的。不如我们去看看如何，看看她的伤好没好，还能不能给公子做菜磨墨了，看把我家公子饿得气得！”
明贞扬手就要拿笔杆子敲白战的脑袋。
白战哪里会由着明贞敲，他端着砚台闪身就躲远了，那砚台里的墨水愣是没有洒出来丝毫。
这两年秋时一直都在旁伺候，这突然不在身边了，明贞的确有些不习惯。
吃的膳食口味变了，不习惯。
墨水没有及时跟上，不习惯。
出门看铺子没人帮着提点子，不习惯。
就连白战不再旁边跟秋时聒噪了，他也不习惯。
他都快忘记秋时在旁伺候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了。
明贞有些气闷，他将毛笔重重地挂回笔架上，“你既然想去，那便去吧。”
白战连忙喜滋滋地将砚台放回去，他也不用推了，直接提起明贞的轮椅，快步出了书房，随即一跃而上跳上墙头，再几个飞跃，便到了秋时小院子的墙头上。
立定在墙头一看，他们几日未见的秋时正在院中躺着晒太阳，似乎还睡着了。
真是舒服悠闲啊！
明贞莫名地又一阵气闷。
秋时的确是睡着了。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将当年死人堆的味道埋在了心底，但她喜欢呆在阳光下、月光下的习惯依旧没有变。
赶巧今儿个日头好，所以午饭一过，她就让丹朱帮着把躺椅挪到了院中来，随即拿了一本书看着，谁知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白战提着轮椅，带着明贞轻声落定在秋时身侧，看着秋时的睡颜，面上不自禁地露出柔和的笑容。
两年了，这还是白战第一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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