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防线后方的小镇与村落构成了一道完美的补给线,这也是为什么贵族议会每年不仅不接纳边境周围的农户内迁,反而鼓励内地流民落户到那里的原因。
如果没有星星点点的民众生活在那里,每年的补给如何运往边境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仅要专门打造一道补给线,沿途还得派遣兵将驻扎,所带来的金钱与人力消耗将会是如今的四五倍。
更何况,村落的存在能解决边军士兵的私人问题,当他们不能再上战场时,就可以从某个村落中获得一片无主的土地,然后结婚生子,度过余生。
这不仅解决了士兵们的战后待遇问题,还从根源上解决了边军的兵源问题。
论对兽族的仇恨和对边军的认同,还有什么人能比得上从战场下来的老兵们的后代呢?
他们从父辈的手上接过荣誉与信仰,持剑奔赴抵御兽人的战场。
这些青年才俊是不会整天想着回到内地的花花世界的,心中的唯一理念就是让那群该死的兽人滚回草原深处去。
随着这些年的发展,“卡格礼防线”和其后面的村镇形成了一种彼此依凭的关系。村镇中有着老兵的子嗣,有着在役士兵的妻儿……所以,战士们拿起武器与兽人作战,不再仅仅只是为了帝国的内地不受劫掠,还为了身后的亲人不被屠戮。
事实上,对于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来说,崇高的理念很难引起他们的共鸣,反而是来自家庭的、那微不足道的幸福,能让他们为之血染疆场。
数千年来,帝国的边境曾数次易主,但无论战争惨烈到什么程度,最后获得战争胜利与领土主权的一定是人类方面。
或许这与贵族议会在资源上对边境的竭力支持有所关系,但最重要的还是边军与民众的这种奇特羁绊。
毕竟,用亲缘、荣誉、仇恨浇筑起来的防线才是最为坚固的,经受过苦难的英雄才是最强大的,而男孩很快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男孩醒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他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救他回来的士兵就坐在他的床前,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了士兵的脊背上、折射进了整个房间,斑驳的光影中,那有些丑陋的中年人看起来就像是为世人传播隔的天使。
他确实是男孩的天使,尽管这个独身的老兵一直想以男孩的“父亲”自居。
男孩既没有接受这一说法,也没有出言否认,他只是隐藏了心中的感激,沉默的看着手舞足蹈的恩人,如同一尊毫无生息的瓷器。
那天下午,一直被袍泽们称呼为“老坡子”的中年士兵多了一个儿子,男孩也多了一个新的名字——“佐夏”。
这个名字是“老坡子”花了一个月的军饷请要塞的书记官给起的,意思是“乐观开朗的孩子”。
不过很可惜,被仇恨死死压在心头的男孩既不乐观也不开朗,他并没有对这个名字做出丝毫的反应,也对中年人的叫喊置若罔闻←只是目不斜视的坐在那里,就像对方是在招呼别人一样。
可是,“老坡子”却没有就此放弃,他固执的以“父亲”自居,固执的叫男孩“佐夏”,仿佛这样就能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忘记曾经的悲痛、再次恢复天真的笑容一样。
最终,“老坡子”的坚持获得了成功,男孩开始称呼他为父亲,也开始以“佐夏”这个名字自居,只是,却再未展露过笑容。不过,那个时候的“老坡子”也没办法继续帮助男孩改变了,因为他早已在男孩转变之前就失去了生命……
在男孩醒来三周后的一个清晨,“老坡子”像往郴样自言自语的和“儿子”告别,然后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外出巡逻了。
男孩也和往郴样安静的呆坐在板凳上,默默忍受着心中的仇恨与悲伤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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