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朱厚炜语气严厉,王畿却并不惊慌。他揖首施礼后,说:“没想到殿下知道草民贱名,实在是受宠若惊。恕草民无礼,天寿山已经葬了六位皇帝,地气已尽,为保大明的国祚,必须寻找新的吉壤。”
“王畿,你不是王阳明的学生吗?怎么跑来当起了说客!“正德皇帝十分不屑,又调侃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啊都有这个臭毛病。喜好大言,说些耸人听闻的话,来推销自己的主张。不过嘛,朕今天心情好,恕你无罪。现在闲来无事,王畿你倒是说说看,哪里才是合适的吉壤!”
“皇上,现在天黑了!”朱厚炜看看天色已晚,林间开始起风了,便劝道,“山间夜寒,我们还是先回小院吧。”
“也好!就依二弟的,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去再说。“正德皇帝抬头看看天色,然后招呼道,”王畿,一起来吧,朕今天倒是想听听你这龙溪先生的高论。”
“草民遵旨!”
王畿此时变得毕恭毕敬,他躬身应诺。王畿,王守仁的嫡传弟子,阳明学派主要成员之一。字汝中,号龙溪,浙江山阴(今绍兴)人。但由于他受佛教思想影响较深,致使他在传播王守仁良知说过程中,渐失其本旨而流入于禅。他在讲学时,亦往往“杂以禅机,亦不自讳也”。
王畿后来被归之为“良知现成派”。他用禅宗思想去理解王守仁的良知说,把良知说建立在虚无空幻的基础上,认为“心”是虚静的本体:“静者,心之本体。”认为良知是当下现成,不假功夫修正。知识与良知有别,知识不是良知,但在良知的作用下可以变为良知。
其思想以“四无”为核心,修正王守仁的四句教。认为心、意、知、物只是一事,若悟得心是无善无恶之心,则意、知、物皆无善无恶。主张从先天心体上立根,自称这是先天之学。认为良知一点虚明,便是作圣之机,时时保住此一点虚明,不为旦昼梏亡,便是致知,而不注重“致良知”的功夫;强调自由自在的处世态度。在原时空,明末黄宗羲认为其学说近于释老,使王守仁之学渐失其传。总之,他是王阳明学生中的一个异类,崇尚自由主义,有学者认为他的思想是明朝中后期资本主义萌芽的代表。
此时天色已经近黑,山间小道崎岖,正德皇帝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走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朱厚炜干脆背着正德回到小院,王畿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一路上无言。前面朱厚炜与背上的正德皇帝倒是有说有笑,兄弟俩互相打趣,跟寻常的老百姓家的兄弟间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幕让王畿大跌眼镜。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他心目中,无情最是帝王家!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在这会看到大明两位最尊贵的人这么温馨的一面。王畿进到小院时好奇的东张西望,这里更让他啧啧称奇。别说宫女太监,连一个仆役都没有。实在是匪夷所思!
更加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他看见齐王朱厚炜亲自替正德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那动作娴熟,一看就知道齐王经常这样做,正德皇帝也非常配合,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最后齐王自己也穿着一身居家的袍服,还亲自给王畿沏好了茶水,这让王畿感觉到受宠若惊。可齐王殿下就是那么自然,让人感到格外的亲切。
宾主坐定,被刚才一幕搞得还有些神情恍惚的王畿,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口。朱厚炜率先说道:“王畿,孤记得你辞官以后,一直在各地讲学。刚才王先生危言耸听,大话炎炎说天寿山地气已尽,为保大明的国祚,必须寻找新的吉壤。你今日千方百计想引起我们的注意,现在你得逞了!嘿嘿,你用这种办法来见皇上,无非是想面君谏言,有所图谋,而并非为了皇上的康陵选址吧?”
听到齐王的问话,王畿这才醒悟过来,齐王一语道破他的小心思,让他觉得有些尴尬。他赶紧对正德皇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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