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朵朵如绵羊,温驯的在碧空中飘来飘去,看久了极是平静安适。
凌霜安静的看着，难得脑袋放空什么也没想,便是楚凤探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许久,她也没有察觉。
楚凤摸着手上的乾坤驱邪镜，想要用，又有点儿不敢用，心情矛盾之极。
似乎每次遇到有关凌霜的事，她总是会先胡思乱想，也总是先阵脚大乱的那一方。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可谁让她是她的母亲呢。
无奈一叹，楚凤终是将乾坤驱邪镜收了起来。
罢了,等回到断情楼再用好了。现在还在法器上,万一有何闪失，她必得后悔莫及。
芙蕖悄眼瞄到楚凤的动作，心下一松，却转瞬愣住。
奇怪，她到底在担忧什么？那面镜子也没什么攻击力，便是楼主想用它，也不会对少主造成大的伤害啊。
不对。
芙蕖咬了咬嘴唇。
从早先还在断情楼时楼主就有些不对劲儿了，似乎在防备猜忌着少主？
而少主完全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她到底是真的没发觉，还是在……假装？
脑中思绪纷乱，灵力输出便出现了滞涩，于是一直平稳快速飞行的法器突然一震，不仅不再向前，而且还疾速向下坠落。
楚凤未提防身体骤然一歪，却撞上了一面柔软温暖的墙。
“母亲，无碍吧？”
以楚凤的实力，这点震簸自然不会有事，但被凌霜这么一问，她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太好。
“头有点儿晕。”一边说一边向凌霜的肩上靠，楚凤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这一过程，让人极是无语。
——还敢再假一点儿吗？！
凌霜嘴角一抽，既无奈又带点儿纵容的伸臂将她的身体调整到一个会更加舒适的角度，让她舒舒服服的靠着，然后挥动另一只暂且自由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个饱满的圆来。
法器下坠的速度一顿，而后如被强风拂起，渐渐升回原本的高度，停在半空中不动了。
妥善解决燃眉之急，凌霜才将目光放到了行事作风一贯稳妥的芙蕖身上。
这一看不得了，她差点儿就把楚凤推到一边，冲到芙蕖身边去了。
虽然说出来肯定很伤感情，但凌霜从被找回断情楼后，楚凤只在最初一段时间时常粘在她身边，之后很快就跑去闭关，多年不见踪影。在那几年里，几乎都是芙蕖、罗红和铃蜓等人陪着她，自然感情就相对比较亲近。
再加上，上一世楚凤曾经间接的导致她的左手手掌被断。对这个差点儿帮助洛可丽弄死自己的血脉至亲，凌霜最初对她的感觉并不能称得上好，也没办法做到毫无芥蒂。
虽然楚凤做出的那些努力在凌霜的半推半就之下的确曾敲开了她一点点的心扉，但是人和人是靠相处来增进感情的，楚凤只做了开头的一点儿努力，之后就放着凌霜那开了一条缝的心离开了。于是便宜了其他的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让她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选在那个时候闭关呢。
——该说楚凤没有运气，还是她们两个的母女缘浅呢。无论哪一世，她们总是没办法做一对亲近的母女。
即使凌霜的心理年龄足够大，能够理解体谅楚凤闭关的重要跟必要，但是理解体谅是一回事，亲近关切又是另一回事。
没有相处，哪来亲近？没有陪伴，又何来关切？
她们终究还是互相错过了。而且，还找不到弥补的办法，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对方越走越远。
“芙蕖？芙蕖！……”
此时此刻，身上负担过重的凌霜不好直接推开“重负”，只能在声音中灌注灵力叫着芙蕖的名字，希望能将她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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