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步,洛霄看到泉水后面的水潭中笼罩着一层白雾,浑浊不清。无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小爷原来在这里。”洛霄招呼她过来:“无名,这潭水怎么变得这么浑浊?”无名看了一眼:“从七日前就这样了。”洛霄算了算时间,距离那日午夜突然飞沙走石,日隐月蔽,刚好七天,又问:“你常来么?之前还有什么变化么?”无名说:“姑娘走时让我常常关注的,我日日都来。二十二天前,这里突然巨响一下,我半夜里被惊醒了,过来一看,谭水里的一块石头崩开了,外面的这泉水也突然冒起了冷气,墙上就出现了这行字,那时候后面这八个字都是灰色的,前面四个和现在中间的颜色一样。七天前又是一声响,还是半夜,声音倒不大,可我经过之前的事,就留着份儿心,还是听到了,过来一看,这潭水就浑浊起来,看不到里面了。”
听无名这么一说,洛霄终于知道天眼的意义,外面有什么异动,此处尽显无漏,并且有预示之用。此处显字要比蒲泽院后山早三天。
伸手要去触摸那潭水,无名一把拉住:“洛小爷,你忘记姑娘的话了?”洛霄才一愣,想起师父于秋渺给二人讲述天眼的时候曾经说过,天眼是天地精华所成,可观天地之变,但也异常敏锐,如果有外物相扰,天眼即刻合上,再不睁开,如有异状,异状则至,如无异状,灾降人间。洛霄赶忙抽回手,有些后怕:“是我忘了。”暗自懊悔,自己越来越糊涂,和原来精明强干的自己总有些儿差距,不知是哪里不对劲。
从中指逼出一滴鲜血,洛霄把鲜血幻化成血雾散在白雾之中,顿时白雾将血气吞噬,几经变幻,白雾逐渐显出血光,变成一团血雾。无名从未见过,强忍着没叫出声,脸上露出惊异恐惧的表情。洛霄心中明白,十分沉重,自己怀疑的到底是真的。
惊骇半响,无名问:“洛小爷,姑娘曾经说过,谁能惹起血雾,谁就是翻天覆地之人……可是小爷你以前也尝试过,并没有……”洛霄并未回头:“这滴血并不是我的……”洛霄不想多解释,无名也没再问,张大了的嘴却一时半会儿合不上,愣愣地望着。她未经世事,却也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出得洞来,洛霄向无名道:“无名,谷中里面有一个幽湾,可曾打扫过?”无名奇怪道:“洛小爷,幽湾从来都是你一个人的地方,姑娘吩咐过,除了你,谁也不准去。”洛霄点点头,也没再说,只嘱咐无名照顾着江杳云,自己向幽湾去了。
幽湾,是以前洛霄在桃李谷玩耍时候发现的一处谷中山坳,隐藏于几山夹缝之中,地势甚险也甚是隐蔽,不易发现。洛霄偏爱那里,常常去玩,后来被于秋渺发现,不仅没有半句责备,还任由洛霄在那里修建了亭台楼阁,俨然成了一个小小别院,洛霄经常独自住在那里,于秋渺和无名断不会去,后来来了沈夜,洛霄与沈夜为伴,才逐渐不大去了。
进入这个自己儿时的世界,洛霄感慨万千,此处就像个幽静的港湾,自己也就打算在这个港湾里暂避一避外面的狂风骤雨,只是以后……眼前浮起那团血雾,洛霄不敢再往下想了。
又过了一天,洛霄带着江杳云在桃李树间游走,看桃花李瓣纷纷下落,飘散四方,江杳云笑笑闹闹,心情很好。洛霄双手轻摆,气向四方而合,飘落的花瓣纷纷凝滞在空中,围绕在江杳云身边飘荡游浮。江杳云伸手去抓,那些花瓣又左躲右藏。江杳云“咯咯”直笑,花瓣又洒下来,凝成一个花环,落在江杳云的头上。洛霄再动双手,花瓣突然聚集,当空形成一个秋千,将江杳云托了起来,一上一下荡着,不急不缓,江杳云在空中戏耍,双手扶在两旁的花瓣缠绕而成的绳上,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有重伤在身。
缓缓停了秋千,洛霄赶上去,拉住她双手:“杳云,你愿意嫁给我么?”江杳云玩得正兴头上,就是一愣,看到洛霄真诚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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