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衍看着顾灵，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书合了起来，起身走到书架前将书放了回去，又转过身看向她说：“人这一生，势必要经历一些东西，变成一次可怕的人，那方是有所成长。也才算是真正成功的活过了。”
“必须要有一次变成可怕的人才是成功的人生？”顾灵若有所思的问。
“也不能用“必须”这两个带有强制性感觉的字来说，应该说是每个人都会经历到自己变成可怕的样子的时候，只是人们在那个时候总是不自知。”漓衍走到书桌前，拉开了椅子坐下与顾灵面对面的，笑了一下说：“不能自知自己处于何种状态的人，说白了都只是“庸俗”的人。”
“叔叔对人类的说明理解有些新异呀。”顾灵睁着大而无辜的眼睛说道：“至少我是第一次在叔叔这儿听见这样的见解和说辞。”
“虽说不能以偏概全，但是大小姐以前的那些老师，应当也属于“庸俗”一类的。”漓衍说道。
“像叔叔这样的才能叫做不庸俗吗？”顾灵问道。
“不对，是像我们这样的人。”漓衍笑道：“我觉得，我、漓儿以及大小姐你，我们三个都是一类人，而对于你的父亲，应当也算半个同类，我们的思想相近，而我与你的父亲经历相近，所以，我才会来这儿呀，大小姐。”
“经历相近？”顾灵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脸上露出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本该有的好奇，可很快的又被一如既往的懵懂天真取代，她一歪头，像随口提起的说：“爸爸连我都不肯说的经历，叔叔才来这儿多久呀，怎么就告诉你了呢？诶……”
“嗯哼～”漓衍轻快似的笑了一声，伸手去顺着顾灵的头发往下轻轻的摸了两把，像顺狗毛似的，小顾灵对他的做法只是微微一眯眼，然而在那短暂的一瞬间，她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场甚至连漓衍自己都觉得有点惭愧，毕竟他在顾灵这个年纪的时候，虽然是凶神恶煞的活着，却很少能有这样浓烈的布满杀意的气场。
“大小姐若是妄自菲薄，自喻为犬类，可是很容易剑走偏锋的。”漓衍不冷不淡的说，顿了顿他又说：“不需要你的父亲来告诉我他的经历，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在进来这儿之前就了解一下，避免不小心谈到一些敏感的话题，会终止合作关系的。”
“叔叔说的对。”小顾灵抿唇一笑，看着漓衍的眼神却有些变了。
即便小顾灵还小，却也在顾丞野跟灵鸳的嘴里以及两家藏书里基本上知道了“野火顾家”跟“临城灵家”的历代历史，自然明白虽然不能说大话，但是在世界上“野火”这两个字有多么的威慑人心。
能够轻易查到顾丞野的曾经的人，当真不是个善茬啊。
漓衍对自己在顾灵眼里的存在意义有所改变的事情并不在意，假若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眼里一成不变的活着，那才叫做失败的活着。
“人非一成不变者，大小姐在以后是要怎样去看待我都无妨。”漓衍笑着说：“我们的合同上写着的是两年时限，再过一年多些我就会离开了。我离开之后，大小姐若是想与我敌对，那也是没有关系的，人的成长总归有那么几次需要通过一些旁物来实现的。”
“叔叔说什么呢？”顾灵眨了眨眼睛，转眼又是那个无辜又天真可爱的小顾灵，她终于抬起头，把手放了下去，又说：“阿灵怎么会跟叔叔敌对呢？叔叔教了阿灵这么多东西，阿灵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跟你敌对呢？”
“亲兄弟尚且还有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反目成仇，更何况你我只是“师生”一场的呢？”漓衍伸出右手食指将眼镜勾着中间拿了起来，又说：“我很期待那一天。”
“……”小顾灵面不改色的看着漓衍，没有再接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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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灵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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