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结束,林家泰留下了孙洪雷。
孙洪雷有些不安地说:“东家不是怪我离开货栈去洛阳吧?”
林家泰说:“不是。我在考虑,你们这些大掌柜的,一年到头都在忙,没得个空闲时间,以后各个大掌柜的,都要象你一样,培养出一个得力的助手,这样,你们也好隔几天歇一歇,跑跑亲戚朋友的。”
林家泰心里确实在考虑要给各大掌柜实行七天一休制。
孙洪雷说:“啊呀,东家,这个是没有先例的。”
林家泰说:“没有先例的事多了。你说的那个章艺牟确实能独挡货栈一面了?”
孙洪雷狐疑地说:“是啊,东家想将货栈交给他?”
林家泰说:“对。”
“哦。”孙洪雷应一声,心中想,东家还是怪我去洛阳,革了我大掌柜的职?
孙洪雷哦了一声,见林家泰再无后话,便说:“东家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孙洪雷虽然竭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林家泰还是看出来了。
林家泰有意让孙洪雷难过一阵子,便点点头,说:“走好,不送。”
孙洪雷强打起精神,走向自己的马车。
从李家粮行的一个小伙计混到林氏的大掌柜,孙洪雷在长安城里,也是被人高看一眼的,每每看到别人眼里的尊重和羡慕,看到一家人富裕的生活,孙洪雷心里很感激林家泰。可眨眼之间,大掌柜之职就没有了。孙洪雷心情一下子沮伤到极点。
孙洪雷正要驾车离去,林家泰忽然喊住了他:“孙洪雷,等一下,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孙洪雷转过身来,说:“东家是不是想说城里要盖的房子,有章艺牟的,没有我的?既然货栈大掌柜是章艺牟,房子自然是他的,这马车,明天我也给他送去。”
借着聚福楼门前灯笼的光亮,林家泰发现孙洪雷不大的眼睛里,似乎都有眼泪在滚动了。林家泰觉得这个玩笑再开下去,孙洪雷一个大男人,说不定真要哭了,便说:“谁说房子没有你的份了?我是想和你说新买卖的事。”
“哦,东家说的是新买卖的事啊。”孙洪雷不大的眼睛里,又闪现出精明的光茫来,快步走了回来。
林家泰问:“你知道棉花吗?”
孙洪雷说:“棉花应该是一种花吧?是不是比更牡丹很漂亮?”
林家泰笑道:“棉花不是用来观赏的花,棉花是用来纺纱织布做衣服的。棉花做出来的衣服,柔软又暖和,价格又没有丝织的衣服那么贵,普通人都穿得起。”
孙洪雷大喜,说:“那可是好事啊,麻做出来的衣服又硬又粗,冬天还不保暖。丝织的衣服,一般人家又买不起。东家棉花的生意做出来,肯定又能赚大钱。只是这棉花,我可从没听说过,莫非是东家这趟出去找回来的?”
林家泰说:“是啊。我想和你说的,不是用棉花纺纱织布的事,我要说的是,用棉花籽榨油的事。”
孙洪雷惊讶地问:“棉花籽是什么样子的?还好榨油?”
林家泰说:“过两天就有人将棉花籽送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棉花籽是什么样子的了。我试过了,棉花籽是可以榨油的。”
孙洪雷问:“棉花籽油榨出来有什么用呢?”
隋唐时期,人们还不知道食用植物油,只有有钱的人家,才会在做菜的时候放些动物油。普通人家因为吃不起油,常常出现结肠的现象,秋天干燥的季节,老人孩子最为明显。
林家泰说:“炒菜用,棉花籽油也是普通人家吃得起的油。”
孙洪雷一听,忙说:“这可又是一件大好事啊。”
就如孙洪雷这样的人家,虽然孙洪雷的工钱很高,可架不住娶了好几房老婆,生下好些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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