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何晓楠想过在她说破这点面前这位少女可能出现的反应——
惊惶、心虚或是恼羞成怒。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竟朗声笑了起来。
“你还真敢说呢，是最近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么？”
一语戳心。
是的，眼看着牧瑶用完美的表现逐步掩去她的光芒，何晓楠却不敢动作。
不仅是怕被武力值爆表的牧瑶打，也因为上一世的经历。
无论她怎样陷害何忆语都无法成功，反而还失了父亲的宠爱。
现在的何晓楠完全是投鼠忌器的状态。
心事被戳穿，懊恼之余，何晓楠也敏锐地察觉到……牧瑶并未否认。
“你还记得自己的下场吧？”
在她惊疑之际，牧瑶忽地收了笑容，逆着光的柔美面庞在这一瞬变得异常阴怖，鬼意森然。
“想改变命运？呵，痴人说梦。”
何晓楠瞳孔一缩。
阴冷的风从暗处吹来，掠起她满身的鸡皮疙瘩。
“啊——”
何晓楠被牧瑶毫不留情地踹倒在地，捂着腹部，疼得像只虾米似的弓着身子。
“怎么了？”
何毅帆与赵欣从不同的方向闻声而来。
由于何毅帆单方面的厌弃，这两人的关系如今已经降到了冰点，自然就分居两室了。
“啊！小楠，我可怜的孩子！”
赵欣花容失色地跑上前，将人扶起的同时，不忘双眼含泪地瞪着牧瑶。
“一定是你干的！就算你再讨厌我们娘俩，但小楠毕竟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这样狠心！”
何毅帆一拧眉：“事态还没弄清楚，你胡说什么？”
倘若不是这个女人隐瞒一切，他的发妻颖儿也不会在年华正盛的年纪便香消玉殒。
有嫌隙在前，此时赵欣越无理取闹，他越觉厌烦。
“赵女士，与其有空在这里胡乱指控，你不如多关心一下妹妹眼下的情况。”
牧瑶眉心微蹙，面露担忧之色。
“我刚准备睡下，就听见妹妹在门外呼痛。痛成这样，万一是什么隐疾就糟糕了，还是赶紧拨急救电话吧。”
经她一提，何毅帆顿时想起了前段时间二女儿被老师送到医院，那时就查出来内腑有伤。
当即他不敢多作耽搁，打了120。
“小楠别怕，爸妈都在，你若是受了欺负就大胆说出来。”赵欣背对着在场的另外两人，朝自家女儿不断地使眼色。
在她看来，是不是牧瑶动的手都不重要，这痛不能白受，总要取得该有的成效。
然而何晓楠却没有这个心情。
因为她是真的很痛，比上次被打还要痛，痛得她根本不想多作思考。
更何况，有了上次的教训，她知道根本就检查不出任何外伤。
冒然指控不仅整不到牧瑶，还可能会失去父亲的信任。
然而医院严密的检查结果却让何晓楠心里一寒——
“何小姐脏腑的病况处又恶化了不少，而且隐隐有往心脏处蔓延的趋势，到时候可能会危及性命。这种迁移性的病变十分奇怪，且找不出病因……”
原本赵欣还想趁机设法拉牧瑶下水，听见医生这样说，一时都快被吓傻了。
她现在已经被丈夫彻底厌恶，要是女儿再出什么问题，何氏企业的资产她可能一毛钱也拿不到。
“庸医！怎么会找不出病因呢？”
闻言，给何晓楠诊断的医生脸一沉，冷笑道：“陈某才疏学浅，医术粗劣，确实当不起何家的青眼。以免耽误何小姐的病情，还请何夫人另寻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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