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可能也是被邝希暝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冷凝气息所震慑而不敢造次。
无奈地撇了撇嘴,我四顾打量了一圈,发现只有我们三人走在安静的小道上,瞥见邝希暝冰雕似的神色,心头一动,我悄悄朝她靠近了半步,装作不经意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一拉她垂在身侧的左手,引起她的注意,好耳语一句。
只是才刚碰到那微凉的指尖,却感觉手背一疼,“啪”地一声脆响,竟是被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
我默默地抱着被打回来的右手,既不甘又委屈地瞪了过去,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经此一遭,我也歇了与她说话的想法,打定主意:除非她道歉否则绝不主动搭理。
这样想着,步子不由加快了几分。
哪知才过了一会儿,却感觉她落后了我几个身位,像是也默认了与我唱对台打机锋可就是不肯先低头——我咬了咬牙,心中懊恼气愤地无以复加,却又忍不住反思是否是自己太任性小器,有失女子的气度。
想了想,遂慢下脚步去等她,正酝酿着该怎么开腔打破僵硬,就感觉她脚跟一转,来到了我左侧,持剑的手也换到了左边,在我不明所以地偏头看她时,忽地用空着的右手牵起了我的左手。
不同于惯常握剑的右手,左手的手指修长而又柔软,冰肌无骨,温凉如玉,触感好得教人不愿意放开,假意挣了挣,没有挣开,我也就半推半就地放任了,不与她计较方才的龃龉——只是心底还是有几分在意,定要找时间与她细问:这一疏一近是个什么缘故?
为什么舍了左手,却又拽着右手不愿放呢?
这一想,却是直到进了后院的厢房里都没回过味来,幸而还留了一半心思在王夫身上,趁着他回过身以前抽回了手——心底又不禁啐了一口端着脸一本正经充当护卫的邝希暝:装得好像之前那个攥着我的手不肯放的是别人似的!
……无赖。
有了休憩的地方,打发走了王夫派来的仆从们,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邝希暝则称有事出去了——直到我用过了晚膳和饭后茶点,忍不住起身去寻她以前,才姗姗归来;与她一道回来的,还有自两天前就先我们一步出发到泽昌的两名护卫。
问她去了哪里,却也不说,等用了饭,漱了口,屋里四个角都点上了灯以后,她才神神秘秘地自怀里取出一只紫檀木的小匣子,推到我眼前。
“……予我的?”在我吃惊地打量她时掩饰般地低下头装作喝茶的样子,只是耳根处不觉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煞是好看,又教人新奇不已。
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里面铺着暗红色的丝绒绸布,中间静静躺着一枚银白色的指环——从色泽和触手的硬度上来看,倒不像是纯银的质地。我拿起来细细一看,见这指环表面只镂了些精致的缠枝花纹,简约又素雅,不知怎的,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竟下意识地探指去摸那指环内侧,果然摸到一小片刻痕,借着亮光转过来一看,却是一个有几处尖角的奇怪图形。
“这是什么?”我问她。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掀唇笑道:“这是一团火。”
“一团火?什么意思?”既然是于我的东西,那在里面刻一团火是有什么深意呢?保佑我不惧烈火吗?有些牵强啊。
可待我再细问,她又不肯多作解释了,只是拉过我的手,轻柔地套上了我的左手环指,神色专注,仿佛在做什么极其严肃的大事一样:“这是我们……姐妹情谊的信物,戴上了就不能丢了,可记得了?”
指间所触是冰凉的,却又仿佛自那一处开始灼热起来,像是那刻着的一团火活了一般,烈烈地烧到了心底。
“……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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