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楼上,映照着吕布满身殷红的鲜血,诉说着败军之将的凄凉。鬼神不败的传说就此被打破,徐州兵稀稀拉拉地守在萧关上下,个个唉声叹气,毫无士气可言。
坐在关楼前的木椅上,吕布披头散发,**着的上身缠满了密密麻麻的绷带。鬼神的头颅死死埋在胸前,他身边站着陈宫、张辽、高顺和吕玲绮,只是无人看得见他的神情,无人能领会鬼神不再是传说后,心中的落寞与凄凉。
不知沉默了多久,吕布才缓缓抬起头来,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陈宫,开口问道:“公台,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本就是不听劝谏才致使这一败,如今铩羽而归去,却问起自己,陈宫不由得对吕布冷笑道:“呵,你现在知晓听我计策了?早劝你说周临暴露自己必定是计,你死活不听,现在一败涂地,倒问起……”
“我要你说对策,没要你指责我!”一朝身败名裂,吕布此刻本就心乱如麻,哪里听得下陈宫的指责?乍一下受到鬼神的呵斥,这位刚正不阿的军师也意识到现如今不该过分对待他,只得说道:“对策我早就和你说过,固守萧关,静待援兵。我们与袁术唇亡齿寒,姚倾不会坐视不管,只要守到他到来,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说到头来,吕布还是要依靠那个目中无人令他不快的姚倾来救自己的徐州。鬼神已经心力交瘁到连多说几句都不再想,只是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都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听到鬼神的这句话,四人相顾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就此散去。
入夜过后,张辽独自站在关楼的角落,眼前是一望无垠的青徐平原,十几里外的联军大营一览无余,千万灯火,其中或许正有他的老友。在战场上栉风沐雨都从不变色的张文远此刻却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关楼徘徊巡逻的高顺找到了他。铁面人悄无声息地走到生死与共的战友身边,将手中酒壶默默递给了他,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自己为何而战,为何而活。”张辽接过高顺递来的酒壶,痛饮一口烈酒入喉,黯然地说出了这一句话。铁面人有些震惊地望了望这位朝夕相处的战友,试探性地问道:“你动摇了?”
“我亲眼目睹了吕将军落荒而逃的模样,狼狈不堪,慌不择路,眼里写满了惊恐和怯懦。”回想起白日里自己与吕布擦肩而过时的情景,张辽久久不能释怀,他说道:“那不是当初在雁门关,把我这头不知生趣的野兽制服时候的骄傲姿态,也不是向我们宣称他所构筑的武道天下时的意气风发,只是慌乱恐惧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我为他偷袭了翟燎,将他劈得重伤。而他却抛下了我,一个人逃往萧关。”
白日交战的时候,张辽与高顺分守左右两侧山林,各司其职。铁面人忙于应付来势汹汹的曹纯与夏侯渊,顾不得张辽那里。之后的战斗胜负如何,他也只是道听途说。直到听张辽道出了其间细节,高顺才觉得震撼到冲击三观,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是真的动摇了,怀疑吕将军,怀疑他的武道天下,怀疑自己之前二三十年走过的人生路,到底是对是错。”张辽此刻满脸都是挣扎与愁苦,他望向高顺,试图从老友眼中得到答案,他说道:“你觉得,我们值得吗,高顺?”
“我不知你问的是什么,是追随吕将军是否值得,还是为他劈伤翟燎是否值得?”高顺亦凝望着陷入困境的老友,隔着一层铁面,张辽看不出他的神情变化,只听他说道:“不过你问的是什么都无差,因为我都无法回答,在得知这一切后,我和你一样,动摇了。”
一语过后,又是那令人窒息的该死的沉默。
并肩站在关楼上,张辽和高顺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但他们心意相通,都知晓彼此在想些什么。那是他们为人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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