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片刻之后取来一个产自景德镇湖田窑的青白釉带温碗注子。中间为注子,也就是酒壶。注子四周有一个温碗,碗中放满热水,可以温热注子中的酒。 许和光眼光闪动,心中猜疑夏祥怎会知崔府尊身体欠安,莫非他懂医术? 崔府尊点头一笑:“夏县尊有心了……”又微一沉吟,“斗酒如果没有酒令,岂不无趣?郑通判,本官提议一边行酒令一边斗酒,如何?” “下官没问题。”郑好有了三分醉意,挑衅的目光看向了夏祥,“不知夏县尊敢不敢和本官比试一番?” “方才本官所提的文武斗酒可不是只说红酒和白酒的搭配,还包括行酒令。”夏祥喜笑颜开,鼓掌说道,“若有艺妓助兴,岂不更好?” 崔象吩咐管家:“唤来艺妓。” 不多时,数名艺妓粉墨登场,姹紫嫣红,各有特色。几人中有人击鼓,有人传花,有人唱歌。 传花者手拿鲜花在几人背后转动。 “我有一枝花,斟上些儿酒。唯有花心似我心,几岁长相守。满满泛金杯,重把花来嗅。不愿花枝在我旁,付予他人手。” 鼓声一停,传花艺妓就将手中鲜花交到身前之人手中,此人就得喝酒。几番下来,多由马清源喝酒。马清源来者不拒,一连喝了几大碗。 艺妓传花只是助兴,几次之后,就退到一旁,只管击鼓唱歌,不再传花。郑好早就按捺不住,再加上有些酒劲,挽起了袖子,一拍桌子说道:“夏县尊,说好是你我二人斗酒,怎的都加入了进来?” “好,现在起,只我二人斗酒。”夏祥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本官出一个酒令,每人作诗两句,且每句诗都要触犯大夏律法,并且罪在徒刑之上。” 此话一出,一座皆惊。众人见多了各种酒令,以罪入令还是第一次听闻。郑好一愣,随即莫名兴奋地大笑:“妙,大妙。夏县尊果然非同寻常,本官先来,听好了——持刀哄寡妇,下海劫人船。” 崔象微微一笑,以罪入令他也是初次见闻,不由大感好奇。 夏祥想了一想:“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好。”徐望山和马清源二人同时鼓掌叫好。二人再不懂大夏律法,也知道杀人放火必定是大罪。 郑好微一思索,说道:“茶中下附子,酒里投麻黄。” 崔象和许和光脸色微微一变,郑好话里有话,暗指付科杀人一案。 夏祥却似乎有了几分醉意,没有听出郑好的言外之意,他歪头一想:“当街杀命官,背后害百姓。” 郑好举起一坛酒:“你我二人不分上下,共饮一坛如何?” “好。”夏祥也举起一坛酒,二人碰了一下,同时抱起坛子一饮而尽。 这坛酒一下肚,郑好酒意上涌,有些支撑不住了,他起身离座,摇晃着来到一名艺妓面前,伸手一摸艺妓的下巴:“花下问艺妓,夜深下瑶池。” “哈哈,这两句诗没有触犯律法,当罚,当罚。”许和光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见郑好有了六七分醉意,忙不迭起身拿过一坛酒递了过去,“郑通判,可不许赖账不喝。” “本官从不会耍赖。”郑好接过坛子,正要仰头喝个精光时,夏祥起身抢过坛子。 “本官分上一半。”夏祥不由分说地就将坛中酒倒出一半到另外的坛子里,然后和郑好碰了碰坛子,不等郑好说话,一口喝干,“哈哈,痛快,尽兴。” 郑好虽微有不满,却也无法,只好将剩下的一半酒也喝光,大笑说道:“花下问艺妓,夜深下瑶池,夏县尊,这两句诗有没有触犯律法?” 夏祥不假思索地说道:“花下问艺妓,自是不触犯律法,但要看向艺妓所问的是何事。” 郑好笑道:“本官想以三千贯钱为报酬,请艺妓和一个人日夜缠绵,让他床头金尽,无颜回家,最终悔恨自杀……算不算触犯律法?” 夏祥想了一想:“不算。” 郑好又笑:“夜深下瑶池,下的是李商隐的瑶池,算不算触犯律法?” 崔象脸色一变,立时咳嗽一声:“郑通判,不得胡闹。” 李恒也听出了端倪,也是脸色大变,一脸惊愕。 许和光、徐望山和马清源面面相觑,三人不知郑好所说的李商隐的瑶池到底何意。 夏祥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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