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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璟华回来得都晚。
他总是回来陪阿沫用了晚膳,然后便又出去,直到半夜才归。
他不太说起自己去了哪里,做什么。阿沫也懒得问,问了也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滴水不漏。
那天发现他贞鳞的事,还有遇到蒄瑶的事,她都没再提起,连自己也佩服自己居然那么沉得住气。
他们相敬如宾地一起用膳,她送他出门,叮嘱他早些回来。他也依旧每日出门前都会吻她,怕她无聊,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些功课。
阿沫知道他必定是看出了自己的异样,以璟华的聪明,以她的单纯。
但他却什么都没问。
刚开始的时候,阿沫还是想主动去质疑的,问问清楚那个贞鳞和那件朝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几天过去,璟华依旧对她的突然沉默熟视无睹,她便也赌气不说。
他知道的,他故意不问。
她气他这点,更刻意沉默。
如此僵持。
其实阿沫每晚都等她,反正她现在白天无事,也懒得去做什么事,终日里呼呼倒头大睡,倒是替晚上养足了精神,等他夜归。
她就坐在园子里,数着星星,数着梅花,想象他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怎样的童年,又想若自己能早个两千多年来认识她,会不会就不再是迟到的那个?而是成为了那个和竹马一起的青梅?再让他把所有的耳坠钗子都送给自己?
她这么胡思乱想到后半夜,璟华才回来。
他的身影依旧单薄,哪怕是着了天帝端厚雍容的龙袍,况且大多数时候他都不穿这些,依旧是以前的衣衫。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是句很好的句子。但阿沫想,如果自己并不是对方心里的那个故人,那又该何解呢?
宸安宫不在天宫的中心位置,每次璟华从凌霄殿,或者望星阁,又或者宝庆宫回来的时候,都要驾云赶很长一段路。
夜深人静,就他一个人,月色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拖得狭长,孤单里几分凄凉。
阿沫觉得鼻子有些酸,她觉得璟华这个天帝,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威风。
她很想他,等了一晚上无非想和他说上几句话,但又实在太晚,不忍他再熬着精神和自己聊那些有的没的。
她看他进了宫门,便掂着脚,偷偷跑回床上去,做出一番已然熟睡的样子,这样他也就不再牵挂,安心地躺到她身边。
有几次实在太晚,他只和衣抱了她一会儿,便又匆匆起身早朝。还有几次,他有奏折未来得及批完,在桌案前坐到天亮。
虽然心里有了那些令她怅然的东西,但阿沫晓得,不管多晚,自己还是会等他。
而不管多晚,他都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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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阿沫依然在园子里数梅花的时候,青澜却不请自来。
他提了两坛子酒,豪爽地丢给阿沫一坛,差点砸到阿沫头上。
“喂!青澜哥哥你干什么,想吓死人啊!”阿沫大叫。
“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是你自己想什么心事,想得失魂落魄?”青澜道。
他将酒往庭院里的石桌上一放,左右张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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