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打得过打不过,这重要吗?”沈婕把左腿搁到她自己的右膝上,包裹在天鹅绒短袜里的小脚一下一下地颠着粉色的兔子塑料拖鞋:“最重要的是,有着为朋友挺身而出的勇气,这才是我最看重的。”
塑料衣架子被挪开的声音。
“痛。”沈婕双手捂住了被打的地方:“家暴男。”
“是。”肖尧接过来看了看。
“让我康康?”
文华书店是一家专门出售教辅和文具的书店,地处四所不同的高、初、小学交界,区位优势明显,这会儿又有期末考试的抓手,形成了价值转化的矩阵,不到十平的狭小店铺内,经常挤得水泄不通。
“嗯?”
说完这通瞎话,肖尧真想影分身出来给自己鼓掌。
他哼哼了两声,这是心痛的声音。
“算了,告诉就告诉了吧,”肖尧想了想:“早该告诉他了,告诉了也好,也省得我来想该怎么告诉他了。所以波哥说什么?对了,你穿了——”
二人走到一片绿地上——这绿地离肖尧家不算远,和圣方济各中学周围的绿地一样,都是魔都不设围墙的公共绿地,此刻人并不算多。
“我今天去接你放学,你走早了,然后我碰到郁璐颖了。”沈婕说。
比如说,肖尧这一个晚上都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没事就搂着自己,一会儿又摸摸自己的耳朵摸摸自己的脸。
从外面回到家以后,肖尧打开灯,顺手把新买的牛皮书包放在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堆杂物上。
服了!肖尧一跃下床,走到皂片间,从沈婕的手里一把拿过火柴,帮她点燃了煤气炉:“你要烧什么呀?”
“要不然就拍婚纱吧?”沈婕神秘兮兮地说。
“?”肖尧不解:“白天我都在学校上课,是谁把沙发弄得这么乱七八糟的?”
沈婕垂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我和你商量一个事儿。”
肖尧侧身让沈婕通过,然后走到煤气灶前检查了一下是不是关好了。
“我喜欢郁璐颖,曾经喜欢过郁璐颖,喜欢过很久,但是我现在的心已经完全被你充满了,再也装不下别人。
沈婕的手指已经插进了肖尧的手指缝里,上下搓动着:“不要了,你不是全身疼吗?”
肖尧转身改坐在床沿。
“狗子,你没事吧?”沈婕大惊,奔到床前,伸手去摇他。
“怎么了?真磕到了?磕到哪儿了给妈妈看看。”沈婕脚下的拖鞋“啪嗒”两声掉在地上,双膝跪在床上,抱起了肖尧的脑袋。
“来,试试看,”沈婕拿着黑色的和一双运动袜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半膝跪地,把里的纸团掏了出来,又松了松鞋带:“袜子自己穿,这还要我帮你穿啊?”
“你那十块钱一捆的地摊袜子谁要穿啊,我今天专门去买的,为了搭这个袜子才买的西服,好看吗?”
“真没事儿?”沈婕摸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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