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太坏,孔安槐有些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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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孔安槐进屋的喻泽,心情忐忑。
刚才吃饭时她问的话被章天成强行打断,但是她心里还是知道,孔安槐和喻润可能真的有些不对。
她们两人的合伙模式,外人看起来似乎应该是咋咋呼呼的她占着主导地位,下意识的会以为,她是发号施令的人,而孔安槐则是执行命令的人。
但是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实很怕孔安槐。孔安槐冷静起来会六亲不认,民宿至今大部分大方向的决策,都是孔安槐一锤定音的,并且从来没有失败过。
多年同学室友加上合伙人的关系,她非常依赖孔安槐。
所以回想起之前在饭局上争一时之气说出来的话,她现在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外加莫名心虚。
尤其是看到孔安槐又跑到酒柜里拿酒之后,她突然就有了风紧,扯呼这样的落跑心情。
“说说你不允许我和喻润在一起的理由。”孔安槐细长的眉眼瞥了一眼想要悄悄挪到门边的喻泽,好笑的看着她立刻站直立正,“刚才吃饭耀武扬威的,现在摆出这张心虚脸给谁看?”
喻泽忿忿不平外加委屈兮兮:“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想要调侃喻润吃下了那一筷子朝天椒而已,哪知道他一开口我就情绪失控了。”
“而且谁知道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啊!你是不是朋友啊!诱拐我弟弟这件事情居然不告诉我!”说到最后声音又大了起来,估计是想起来如果这两人在一起,她居然还是男方家长这样炫酷的身份,腰杆不由自主的挺直。
“我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有真的在一起。”孔安槐递给喻泽一杯酒,没好气,“便宜你了,家里最贵的一瓶酒。”
喻泽接过嘿嘿笑,没在一起就舍得开这么贵的酒贿赂自己,喻润似乎魅力挺大的。
“说吧。”孔安槐坐在沙发上摆了个舒服的坐姿,打算促膝长谈。
“其实这事没什么好瞒着你的。”喻泽跟着埋进沙发,“当年宿舍里郑雁青她们问起来的时候,我只说了一部分,后来另外一部分就一直没机会说,加上除了和你,我们寝室四个人聚少离多,我也就再也没提。”
“我们家有遗传病史,双向情感障碍也就是俗称的躁郁症,每一代都会出一两个躁郁症患者,但是因为这病遗传概率很小,发病是不是真的有遗传因素都还存在争议,喻家是个大家族,得病的比例不高,所以大家都没有特别当回事。”
“但我们家运气最差,目前喻家确诊有这个病并且活着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我爸。”喻泽晃晃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另外一个没有确诊但是疑似的,就是我弟弟喻润。”
“你也知道我爸爸是大物理系教授,有一定社会地位,也有一些社会影响力,他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曾经发过病,我记得当年我和喻润都只有六岁,喻润背唐诗的时候错了两首,我爸爸就突然掀桌子暴跳如雷,喻润当时就站在桌子边上,被桌上的东西砸到头,脑震荡,送到医院的时候吐得一塌糊涂。”
“医生合理怀疑家暴,我妈坚持声称是喻润自己贪玩撞到了桌角,事后甚至没有向喻润道歉,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后来我爸因为这件事开始求医吃药,他属于轻度,就医之后哪怕偶尔发作,也很少再伤到人。”
“这件事我家后来谁都没有再提起,大家都以为小孩子受到了惊吓过一阵子哄一哄也就忘记了,但是我和喻润却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喻润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不爱听家里话,哪里有麻烦往哪里钻,和家里关系慢慢恶化的。”
六岁,孔安槐看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出神。
“喻润叛逆的太早,十二三岁就经常在外面打架闹事,性格暴烈,情绪容易大起大落,我妈妈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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