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许鹤是那种嗨嗨嗨都能面无表情的人,从小的教育让他不会像平常人一样,放声大笑或者放声痛哭,他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保持在一个度上,不会特别高兴,也不会特别难过。
许鹤直播完,像往常一样上班,然后抽空出来看王修的短信。
王修也真是耐心,这么多天刷屏居然还没烦,短信一样多。
他有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就单单发短信,想办法让许鹤开视频,发照片,或者说话。
偶尔一连串都是视频请求,失败后又继续发,能一直发到许鹤下班。
许鹤借口抽烟,一个人躲在放酒水的仓库,他来的次数多了,跟管理酒水的人都混熟了,二十几岁的小伙一脸坏笑问他是不是女朋友?
许鹤就说是,“特别黏人,小屁孩一样。”
他一边说,一边开了视频,放在对面箱子上,自己坐在另一边的酒箱上,手里点着烟,时不时吸一口。
他抽烟没有瘾,应付性抽一下,毕竟在这个环境,要融入这个圈子。
如果大家都抽烟,你不抽,就显得你另类了,如果大家都打扮的很时髦,你不打扮,又显得你另类了。
另类就代表着事多,会遭人排斥或者妒忌,许鹤没空应付他们,索性伪装成同类人。
那边王修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一低头就看到了正对着视频的许鹤。
翘着二郎腿,嘴里吐着烟,没有任何技巧,那烟徐徐扩散,氤氲之气上升,把许鹤那张脸半遮半挡藏在其后。
他跟往常上班一样,戴着十字架耳环,银色的,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头发是奶奶灰,不过眉,把精致漂亮的五官完美衬托出来。
发型是我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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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修,你又骚扰我上班了?”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差不多十一点钟左右,王修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刚跑去许鹤房间乱翻,没翻出内裤有些失望,所以想看看许鹤再去睡。
“许鹤鹤,我不是故意的。”王修解释,“我就是试试有没有人。”
“现在试出来了?”
放酒的仓库不大,又被酒放满,有人过来搬酒,许鹤就要站起来给他挪位子,偏偏这时候正是高峰期,一趟趟的有人过来,许鹤三句话没说话,已经来来回回有人过来三趟。
空间实在太小,每个人过来许鹤都要双手举过头顶,就这样还是有人会不小心碰到他,一次也就算了,一连三五次,他不生气,王修都生气了。
他目光阴桀,死死盯着那几人的背影。
许鹤等人都走完了,刚坐下,又有人催他,问他抽个烟怎么这么久?待好几分钟了还不出来。
许鹤那烟已经燃尽,被他掐灭了扔进垃圾桶里。
他一边抽空回应,一边拿起手机小声说话,“客人催我了,待会回来聊。”
这个待会儿,其实就是没待会儿的意思,许鹤下班了王修还在等着他的待会儿。
他知道许鹤骗自己,不过还是忍不住会想,万一许鹤待会真的想起他呢?
他这个万一跟许鹤的又不一样,许鹤纯粹习惯使然,顺口说了句让他老实休息的话,其实根本不抱希望,因为知道他不会听话。
但是王修这个万一,是抱着希望,觉得许鹤会想起他,于是一直等到半夜,结果等了个空。
他已经习惯,还要假装睡过,或者直接假装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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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胆子大,回来都不开灯,黑灯瞎火的进屋,借着手机屏幕上的亮光,一路去了洗手间,门关上才开灯。
王修为了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行踪,通常都不关门,他如果开灯,那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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