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担忧。”
王郎中一听,满脸顿时既惧亦喜,惧则万一二公子出了什么事,事后那凶人发起疯来,自己也不知会落得如何凄惨下场;喜则要知那五十贯对他来说恁地不菲,家中用度一年顶天也不过十余贯,这便一晃间便能挣下五十贯巨资,怕是家中老妻少妾欣喜之余,期盼自己日夜呆于此才好?心下不安间,也唯有拼尽全力医治了,便跟着仆役一道走出院落。
待他们走后,赵澹心下一叹,这便是命数么?他对于自家的两个孩儿,他心中自有些小算计。自从娶得这一门贤妻,家中烦絮,皆由她co持的井井有条,堡中无人不尊其命。诞下长子之后,他便隐有衣钵相承之意。但妻与子相戏之间,常嘲自己不习诗文,久而久之,慎儿竟然只读诗书,再也不谙武事,他几次暗暗点拨,皆被妻子挡了回去。虽是自己在外声名烜赫,但妻子出身恭州黄氏,是为老吴侯之嫡长爱女,家中之事,便是威若将军的他,也得退避三分,只得作罢。
要知此广南西路防御使一重职虽是族中授于他,但他积威多年,且武事熟谙,百战不殆,在军中亦有些威名,要是嫡传子嗣从军,族老们定然多加青睐,保不齐就会直接提名升至裨将,以后的路也好走的多。但此时大儿决计不会再碰武事,难道自己的衣钵无人可传?正当他无所适从间,喜从天降,忻儿出生了!
对着这个孩儿,赵澹实是用尽了心思,从日夜规劝妻子,到暗中紧盯赵忻平时行举。常亲自与他练武不说,还亲自命人打造‘绿衣’这等神兵利器予他,又从西域寻来神驹‘银蹅’与赵忻相伴,等等举措,皆是只为勾起忻儿对武学的兴趣而已。不需他将来成为万人敌那等绝世猛将,但求他只需提起那么一丁点意向,赵澹便能到族中为他求得一官半职,将来自己的看护下,便是个纨绔子弟,在军中磨练历久,也能成得大器。
但自家孩儿现在身受这等顽疾,万一无法痊愈,那还如何骑得战马,如何上得沙场?那等环境之下,哪得气血不上涌的?难道要他抚着胸口,吐着血沫,一边和敌人厮杀?便是做个决胜千里之外的帅将,忻儿真是那块料?要知孙膑、韩信、诸葛孔明那等身无缚鸡之力,老谋深算之辈大致要千年才出一个。观平日忻儿读兵书也并无特别见地,真到了决战沙场之时要他为帅,怕是连赵括都不如。
想至此,赵澹唯有长长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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