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亦是添上了几分杀意:“不过,她拓跋黎既是敢做,就得担得起后果。我也就无所谓顾忌什么。”
唐律棕似琥珀的鹿眸也是不知酝酿着什么,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平安公主现下如何?”
仔细听着,不拿发现唐律提及拓跋黎时,语气中的漠然冷意。大抵也就是在娄止面前,唐律才不作什么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
“已是被禁卫送回了悦馆。不过,自是不得自由的。”说到拓跋黎,娄止亦是剑眉锁起,掺着气愤冷声道,“如此倒算是便宜她了。”
“昏厥之前,我依稀记得,你伤了她。”唐律这般说,倒是带上些调侃意味,不想二人之间话题太是沉重。
又是想到那日的场景——满身血痕的唐律,面色苍白的唐律,气息奄奄的唐律。
娄止从未那般害怕失去一个人。
微红的双目轻忽闪烁,慑出浓浓杀意。视线不知落到何处,娄止喉间震出极为有力的几个字。
——“她伤了你,她该死。”
这人的性子倒是愈来愈暴戾了。
唐律见娄止这副神情,心中无奈轻笑。指尖轻轻摩挲娄止的手背,才使得娄止收回了思绪与注意。
便也只有与他唐律沾上边儿的事,娄止才会如此失控。
娄止也不再冷着面孔,转回视线,注视着唐律的眼神,认真之中透着柔和。
二人却又听得边儿上妙叽很是不适时地插*上两句嘴:“若不是禁卫赶到,怕是殿下会直直要了那位平安公主的命。”
其实这并不是妙叽亲眼见得,也只是妙叽从当时在场的一些禁卫口中得来的。
不过这几日娄止为着照顾唐律的模样,加诸娄止对唐律的在乎程度,妙叽自是不难想象那时的场景。
“多嘴!”娄止侧目看着妙叽,语气有些疾言厉色之感,讲实并未真的责备之意,“你便尽是在谨之面前抵我漏处,可是平日里让你太过放肆,口舌没了遮拦?”
妙叽只得撇撇嘴,不敢再随意发话了。
“也是不知父皇会对此作何决议。”娄止才想起这茬子事,目中峻深似墨,声音情绪难明。
唐律也未作什么思虑,轻声叹息,不过面上浅浅的笑意倒是显出积分不怎的在意:“毕竟是韶瞿长公主,此番又作为两国间的来使。且我身份又很是不妥——说小些,只作个人恩怨;可若往大了说,便是牵扯了大祇、韶瞿、朗商三国的利益权衡。想来你父皇应是……”
“甚叫作身份不妥?谨之不也是朗商皇长子。”娄止打断了唐律接下来欲出之语,稍作正色,“就算作父皇顾及两国间的利弊,我亦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这事,便就是不能如此作罢了去。”
唐律无奈地轻笑出声,突来的笑声让娄止很是疑惑。
“——咳咳。”
可不就是笑得用力,扯了伤口。
“谨之可是得小心些。作什么笑?”娄止忙伸手抬起唐律的后脑,帮他顺顺气。
唐律清清嗓子道:“你说……”
“嗯?”娄止眸光闪烁,尽是疑惑。
“我这人看着,”唐律笑道,轻轻一顿,“当真就这般好欺负?怎的都觉着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
得了,合着这公子律话中有话啊。
娄止才从唐律话中明白过来,就算自己会因着皇帝而有所收敛,他唐律也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唐律,可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谁叫谨之偏是生得一副温和无争的好人面孔。”娄止也是不由笑了开来,才带上些戏谑玩笑。
“哦,原是这样啊。”唐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蓦地想及甚,话音有点犹豫,转而开口道,“心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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