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杈上下到地上,呆若木鸡,往往河底,足有十来米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费了好大劲才下到河底,把自行车推将上来,心有余悸地慢慢骑回。
徐风霞见丈夫的棉衣袖子破了一截,问:“你捞鱼虫,怎么把棉衣袖子弄破了?”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王大力拿过棉衣一看,果真左袖子破了个洞,里面的棉花已经出来,便笑笑说:“可能是刚才汽车挂的。”
“汽车挂的,你和汽车撞上了?”徐风霞吃惊地问。
“没挂上,我窜树上了,要不是眼疾手快窜树上,没准真要了我的小命了。”于是,讲述了和汽车相撞的事。
“你也是四十岁的人了,骑车注意点,你要再出点事,我和忻钢怎么办?”徐风霞爱怜地说。
“没事,咱哥们在村里就练过摔跤,摔别人赢不了,挨摔的本事倒学会了,一般摔不坏我。”
“你还是注意点。”徐风霞叮嘱道。
入夜了,忻钢和王大力都已睡着,徐风霞久久也睡不着,不知为什么,一到冬天,外面刮大风,下大雪,她便死活也睡不着觉,不知是更年期提前到来,还是自己的肾病在作怪,她为此问过医生,医生只给她几篇安眠药,说睡不着时,吃上一两片,心里对事情要想开些,睡觉就容易睡着了。
已经过了午夜,徐风霞只是闭着眼,根本睡不着,她想起白天王大力对她讲的事,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怕,如果王大力在那千钧一发之间没伸手握住上面的树杈呢,此时,王大力可能已丧身车轮下,没了性命,即使没丢性命,摔倒十几米深的河底,连人带车,也要弄个残疾,自己本来就生了病,家里家外的事都指靠丈夫,他如果没了,或是弄个残疾,今后自己依靠谁去,谁会继续养活照顾这个家,关怀照顾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忻钢,想到这儿,她在心里默默地感谢老天爷,没让王大力出大事,保障了自己一家人的团圆。
她在黑暗中听了听丈夫打呼噜的声音,好像更响了些,以前,丈夫也打呼噜,但声音较轻,也不是连续的打,只是偶尔打个十来分钟,翻过一个身,便不打了,可是自打他捞鱼虫后,打呼噜的声音便大了,声音也高了,是不是他受凉冻的呢?
徐风霞想,这寒冷的下雪花,为了一家人的生活,王大力还要顶风冒雪地去捞鱼虫,下到冰冷的水中,不容易啊,徐风霞位王大力辛苦的付出感动暗暗留下了泪。
数九寒天,王大力平时去捞鱼虫的几个水坑都已结了冰,没地方捞鱼虫了,王大力便歇冬了。
歇了一个来星期,王大力总觉得心里空落的厉害,整天没事干,像个家庭妇女,洗洗衣服,做做饭,也太无聊,编曲花鸟鱼虫市场转转。
他本以为花鸟鱼虫市场早已没鱼虫卖了,可是到那转了一圈后发现,仍有两个鱼虫贩子面前的大铁盒里仍在卖鱼虫,只不过这鱼虫不像夏天的鱼虫那么红,有些发白便是了。
“他们哪捞的这些鱼虫?”王大力低声问一个熟悉的鱼虫贩子。
“他们去热电厂捞的,热电厂那的水池冬天水也是热的,他们一年四季都在那捞。”
“北京哪有热电厂啊?”
“石景山高井那儿。”那鱼虫贩子低声说。
王大力听到这个消息,如获至宝,第二天带上水衫拿上抄子便骑车而去。
路途三四十里路,骑了两个多钟头到了,下到那水池,果然水是热乎乎的,腿在水衫里感到暖暖的,手浸在水里也暖暖的,这捞鱼虫真过瘾,好像在泡温泉,鱼虫也不少,只捞了二三十分钟,便捞了小半桶。王大力正在高兴,一个戴红袖章的人来到他面前,严厉地对他说:“这是热电厂的循环水池,不允许捞鱼虫,更不允许下到里面捞,你赶快出来走人,不然的话,把你的抄子,水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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