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洛太妃来到坤宁宫, 她告诉初晴, 今早府上派人入宫见她, 说府上的老夫人和夫人十分想念她和初晴,还有十一皇子。洛太妃不知道洛启明私下见过李信, 也没多想, 只想着她带着十一皇子和初晴回洛府并无不妥之处,便来邀初晴随她一起回府探亲。
初晴想起洛启明昨天的话——李信可能从其他途径打探到容御将亲征, 而如果他知道这个消息,或许会想和初晴见一面。
也许,真的是李信想要见他。
回到洛府,亲人想见, 嘘寒问暖后,洛太妃陪着洛老夫人和洛夫人闲聊,初晴则被洛启明请到书房。在一间藏书阁里,初晴见到了李信。
洛启明叮嘱两人不要说太久,然后走了出去。
初晴对李信道;“我听堂伯说,你出城当天就会回来了。”
李信看着她,低声说;“我放心不下你。”
初晴又问;“你要见我,是不是因为听说了陛下要亲征?”
李信点点头, “我还听说, 裴海立下战功,陛下除了犒赏裴海,还在军中为裴晔安排了一个职位, 裴晔也会随军出征。”
初晴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李信双目炯炯,眼中漾起细碎的波澜,英俊的面庞笼罩在从窗口照入的日光中,上面带着几分忐忑,“我听说陛下已经将你指婚给裴晔,你真的想嫁他吗?”
初晴不语,她当然不会嫁给裴晔,而本来要脱口说出的话,在一瞬的考虑后,还是咽了下去。她和裴晔是什么关系,对面前的男子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她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李信定定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白色的日光里,她的目光清澈无波,容颜美丽而冷漠。他心里涌出一丝失落,轻咳了一声,打破尴尬而压抑的沉默,“你有什么打算?”
“我会陛下亲征。”初晴答完又反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信苦笑一下,“我一个在逃钦犯,已经没有皇帝可以效忠。如果公主不弃,我愿一生追随,至死不渝。”
初晴沉思片刻,道;“我需要三千护卫以备不时之需,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我。”
李信心中一震,沉郁的心情又重新变得明朗起来,他没有多问,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郑重道;“我不会让你失望。”
十月底,容御率十万军队越过嵩山,抵达彭州前线,加上与北疆军队作战的十几万军队,前线可调的兵力共计三十万,大有一句踏平北疆之势。
三日后,容御命裴晔与郭茂各率三万大军为开路前锋,分两路进攻越州和襄州。
初晴和容御的营帐距离不足百米,抵达彭州后,她听说镇守烟霞关的几名主帅中就有六皇子容珉。当时在她放走容珉后,容御为了不追究她私窃令牌的过失,承担了释放容珉的全部责任,没有正式下令通缉容珉,容珉一路北逃,畅通无阻的到了北疆。后来,容珏称帝,与容御的朝廷对抗,容珉得到重用,成了战场上独当一面的将领。据说他在战场上十分英勇,每次两军交锋,他都身先士卒。所谓将有必死之心,兵无贪生之念,就凭这份视死如归的劲头,就能让对手感受到强大的威慑力。郭茂之前就在他的手上吃过不少苦头……
这个并不算意料之外的结果,也是初晴最不愿面对的。当时她放走容珉,就知道容珉一定会去北疆投靠慕家军,因为一个不怕死的人,当亲人和爱人都离他而去,支撑他活下的力量,就只剩下仇恨了。可如果回到几个月前,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纵然内心会有更剧烈的挣扎,她最终还是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因为这是自己唯一能为崔嫣做的事。
一晃二十几天过去了,她的心一直悬着。她担心裴晔的安慰,虽然对裴晔纵然没有男女之情,却也将他当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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