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意欲适可而止早点完毕,并给亲家女婿留上一些,打发爱女先回送信,并将室中堆放果筐之地选好,令左才将最末一船用法刀禁住,湘玄从旁相助,等自己行完了法赶回遣散收送。湘玄本也学会此法,只未亲手施为,到时见水中香火高出水面还有三寸,数日工夫仅去原香十分之一,香烟笔也似直上冲楼顶,火头通红燃得正旺,五只小船全停水面,相隔盆沿约有寸许,一二一三两排并列。小船去时本都一样轻浮,这时后列一船吃水独深,仿佛有了重载情景,知另四船枇杷已然散尽,所余只这一船。暗忖爹爹法术功候高深,真个与人不同,否则这等随意驱策,到了不令鬼船拢岸,定起反抗无疑,水中香火也不会如此旺而经燃,烟更如此笔直。方自赞佩,水面上忽似起了大风,波涛汹涌。小船本来稳泊盆中不动,风起后立即颠摆起来,浪头比船还高得多,一个接一个朝小船打去,小船随浪起落。乍一看尚不妨事,晃眼之间,盆沿上一片乌云也似的黑烟扫过,内中一支香火便花花自行往下燃去,一晃去了寸计,盆中风浪也更大起来。跟着第二支又照样往下燃烧,势颇迅速,稍迟片刻便须燃完。
左才忙使法刀禁制,并无效验。湘玄情知有人暗中破法,好生惊惶,见左才禁制无功,料定对头不是等闲人物,刚伸手后脑,想把头发披散,也用厉害禁法制敌。恰好太冲遁回,见状大惊,一把抢过左才手中法刀,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朝盆中香火喷去,同时又用法刀朝盆内连画了几下,便见一片手掌大的红云罩向小船上面,那两支香火就此不再燃烧,自行往上一起升出寸许,七支香头依旧平齐与前一样。湘玄方觉获胜,盆沿上忽起了一缕黑烟,射向小船,才一到达,便吃红云裹住,活似宝物一般,双方互为进退,支拒起来。
太冲料可支持,百忙中把湘玄遣走,正想破知计策,盆沿上又射出五缕黄烟。眼看红云抵御不住,快要压到小船上面。敌未相见,深浅难知,是否有仇敌寻晦气?更防敌人是在远处江面上发现鬼船,想看行法的人是谁,并比试一个高下,当时不知地址没有下手,在当地暗用禁法与鬼船联系,等到地头停住,再行破法,将行法人引出比斗,敌时稍不小心,便被对头跟踪寻来。这类人十九不是善良之辈,自己如能将他杀死固可无事,否则休说败了祸及全村,就被逃走也有无穷隐害。为此格外小心,虽有厉害法术,不敢遽然使用,但那对头法术颇深,虽不一定高出己上,看神气寻常禁制决克制他不住,只得运用真力,把多年苦炼的元气吹向盆中,红云重又由散而复聚旺盛起来,将黄气托住,才得苟安片刻。
太冲见功力悉敌,两下胜败难分,好生焦的。暗忖有本领的大仇人只得杨担一个,远在南疆,禁闭难出,再说也无东来之理。余者还有不少仇家,均在下乘,不是自己对手。这人如此恶闹,不知是何路数。当行法时,也曾防到鬼舟三五千里扬帆,往复数日水程遥远,保不有人途中作梗,继思本门这一派异教,多在滇、黔、川、桂、湘、鄂诸省盘踞行动,江南一带近三十年间极少此辈足迹,至多只不过一些排师木客,道力均不甚高,斗起法来每以性命相搏,无人犯他,决计不肯多事,像自己所行之法,一望而知是个能手,更是不敢。况且运金购物,不过假手鬼力以重价公买,并无假借强力之处,比起劫夺不同,所运又是时鲜果子,于人无碍,即便被正教中人看破,至多说是炫露法术,不至于便有怪罪。为求万全,除用移形换影之法将鬼船加以掩蔽,不使常人目光看见,并还焚了一张带有灵符的全帖,大意说自己习此小技,多少年来从未妄用,此次行法往东洞庭购运批把,明知见笑大方,无奈亲朋所迫,情不获己,并非有心人前炫露,如为高明识破,尚乞见谅苦衷赐以放行,稍全衰叟薄面等语。措词谦恭,自卑已极,为旁门左道中人从来未有之举,料想无论何派中人看见这等招呼,也不至于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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