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易静静地站在对面,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以为意,敌不动我不动。是以比试早已正式开始,只是双方似乎都没有马上动手的打算,皆严阵以待。
又过了一会儿,双方仍旧毫无动手的打算,静静地立在台上。台下聚集的众多观战者都不自禁被场上的气氛影响,仿佛身处其境似得,只觉浑身不自在。付天易筹思许久,自觉并没有想到完美的克敌之法,于是便打定主意先看看对方剑阵然,然后在激斗中寻思破阵之法。
既然要试探对方剑阵,最好的方法就是展开一套轻巧灵动的功夫,在剑阵中尽力周旋,瞧清阵势。付天易思量已定,摆开架势,身形一晃,挥掌冲了上去。他身法快捷,此刻如同一只飞鸟一般径直扑了上去。潘士杰见对方终于攻了过来,倒也浑然不惧,运足内力,挥剑直击;潘士英则从下盘向着付天易横剑直扫而去。双剑附着强劲的真气,如同高山流水一般,向付天易倾泻而来。
付天易也不硬接,身形一闪,转到另一边,双掌飞舞,霎时间打出数招,不等招数使老,又迅速地再转到另一边,掌影飘飘,煞是好看。付天易这一套功夫,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重在迅捷无论,招式华丽繁复。当年方老教他的时候,早就告知了他这套功夫的不足:这套功夫虽然看似极为厉害,但真正对上高手,用来攻敌,就会显得花哨有余而实用不足。此刻付天易自然清楚,所以他只是指望对方在自己快捷地攻势下,能够展露出半溪剑阵的全貌,而不是想靠这套功夫将对方击败。只要他能弄明了对方剑阵要义,便能寻到其中破绽然后在间不容发之际快速破解剑阵,将二人击败。
双掌纷飞,剑气纵横,潘氏兄弟很快就笼罩在付天易四面八方的掌影之下。但两兄弟一快一慢,一高一低,始终将剑阵使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剑招似简实繁。双方你来我往,堪堪斗了一百多招。
在台下一般的观战者眼中,付天易掌影飘飘,身形潇洒,双手忽拳忽掌,或抓或打,极为好看,自然是大占上风的,当下台下大半喝彩声都是送给付天易的。可也有许多高明之士,却能清楚地看出双方比斗的真正的奥妙。莫说付天易这套功夫本来用来对付如此精微的剑阵就显得不够实用,就是换上一套攻势更加猛烈的掌法,恐怕效果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
双方又斗了一百多招,付天易虽然依旧攻不破对方剑阵,但已经看出了这半溪剑阵一些端倪。在他看来,这半溪剑阵并非毫无破绽可寻,相反,这剑阵的会不时露出的破绽极多。但事实上,真正能让对手一击致命的破绽却是没有的。换句话说,这半溪剑阵里的破绽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地方。你若是随便寻其中一个破绽攻敌,你就会发现,你确实能够让剑阵攻势更加滞涩,但只要潘氏兄弟能够适时调整,不能一次性完全破解剑阵,剑阵就能源源不断地弥补自身出现破绽的地方。再然后,原本因为被攻入破绽的剑阵,在一阵滞涩之后,就会如同奔腾的溪流被突然阻挡一般,反击力道更加强盛。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正是这个道理。从这个角度来说,半溪剑阵不时露出的破绽,简直就如同一个个陷阱一般,让你感觉到明明破绽就在眼前,你就是攻不破,而且不仅攻不破,一个大意之下还容易让自己陷入困境。
付天易这套功夫极为繁复,但此时已经交手两百多招,掌法中大半变式已经使出,若是再行使用,原本的虚招毫无用处,实招又显得攻敌不足。当下付天易不敢再使,掌法一变,换成了满场游斗,一击不成马上后退。这样的打法,自然是仗着自己身法快捷的好处,明哲保身,在台下众人看来却是已经露出败象。
他如今仍旧没有找到破阵之法,只是这般游斗的话,只能祈祷对方配合失误或者发挥失常才有胜机的。半溪剑阵乃是明溪谷名闻江湖的一大绝艺,这潘氏兄弟从小就开始练习,配合上哪里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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