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塔腊氏虽然没说下去，但婉昭也大致能猜出接下来她话里的意思，对此，婉昭也只能爱莫能助了。不过……“哈丰阿给佟大人用药那回事，佟大人可还记得？”
“佟大人只略说了几句，大约也是叫我们不要声张的意思。”喜塔腊氏道。
婉昭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佟国纲看着莽撞，实际上比他弟弟佟国维还要精明几分，当初上折子请入满军旗一事就能看出，其实他对此事的成功可能性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所以才没有在折子被留中以后大吵大闹一定要康熙准奏才行。他是性子不羁，但还没有自以为是到以为佟家能够成为下一个博尔济吉特家。
十一月初，被软禁十年的敬嫔也终于走完她的一生，以贵人之礼下葬妃陵。二十八日，万琉哈庶妃平安诞下一子。因着万琉哈庶妃本就是满军旗出身，先前又诞下过一个皇女，而如今启祥宫也空了出来。康熙索性在她出月子以后就册封她为定嫔，移居启祥宫；又封王庶妃为王贵人，万琉哈常在为懋贵人，王常在为馨贵人，卫常在为卫贵人。对于一向吝啬于后宫晋封的康熙来说，这次册封五个妃嫔已经算是大动作了。
当然，这也刺激了不少人的神经。比如，新进宫的博尔济吉特贵人。
如果只比较出身的话，博尔济吉特贵人绝对可以比后宫不少人要出身高贵——她是科尔沁亲王之女、康熙的表妹，只可惜康熙大爷纳她只为拉拢蒙古各部，并没有对她过度宠爱的意思。眼看着汉军旗、包衣、汉人甚至辛者库之婢出身的女人都跟她平起平坐了，博尔济吉特贵人肯定高兴不到哪里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竟然都能封做贵人！”博尔济吉特氏高贵冷艳地对着新出炉的四位贵人冷哼一声道，下巴微微上扬作鄙视状，说罢就踩着三寸高的花盆鞋往延禧宫走去。她自以为能在言语上打击到四人，却没有想到馨贵人等人蒙语只是半桶水，她说话又快又急呼噜噜地溜过去，四人压根不懂。
不过看博尔济吉特氏神色，四人也知道这当然不是一句什么好话。不过既然自己不懂，那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宜妃跟婉昭倒是听得很清楚，两人相视一眼，淡然地各自登上轿辇回宫。妃嫔们的争风吃醋你来我往她们是见多了，没什么好惊讶的。
“天儿是越来越冷了，今年的雪似乎下得特别大特别急。”婉昭裹着织锦镶毛斗篷，抱着铜胎掐丝珐琅手炉，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纷纷扬扬的大雪，“今儿胤祒跟胤祎都要过来，咱们就做个热锅吧。”
“是。”木槿端来姜茶，“主子也别久坐在窗边了，等一下着凉了就不好了。宫里边最近很多人得了风寒，主子也要小心身子才是。”
“我有分寸的。”婉昭喝了口带点辣味的姜茶，“贵妃的身子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病情断断续续的就是好不起来。”木槿又给婉昭的手炉添了两块火炭，“十阿哥最近一得空就往景仁宫去陪伴贵妃娘娘，大约有儿子的相伴，贵妃娘娘也能好得快一些。”
“十阿哥是有孝心。”婉昭叹了口气，“太子妃也是有七个月身孕的人了，算算时间，太子第一个嫡出的孩子也要出生了。当年我刚进宫的时候太子还是个四、五岁孩子，现在都要做人家阿玛了。只怕再过几年，我也要当人家的祖母了。”
“到时候主子有孙儿承欢膝下，不是很好吗？”绿玉端来烛台，“入冬以后天就黑得特别快，主子要小心烛火，别碰着了。”
“我又不是小孩儿。”婉昭觑了绿玉一眼，笑着道。明年的小选，永寿宫是要放出一大批人的，莲心也是要出宫嫁人，所以她现在一般都不在婉昭身边伺候了，而是帮着培训一些接班的宫女。
三十二年就在这样安静祥和的氛围中走到了尽头。在给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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