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其他球员不一样,我可以始终保持在最好的状态,只要你让我上场。」里奥说。「我说完了。」
瓜迪奥拉先生想到里奥不是一个好沟通的人了,但是这么不好沟通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了——瓜迪奥拉猝不及防,一下愣住了,过了老半天才说道:「可是……」
他一时语塞,被里奥气得笑了出来。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不会疲倦呢?神创世的第七天还要休息,何况人呢?但是里奥的口气太过理直气壮,瓜迪奥拉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对。
「里奥,你为什么认为你必须要上场呢?我不是要动摇你的主力位置,实际上我认为当我之前帮你解决你和卡尔斯他们之间的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了。」瓜迪奥拉说,「我只是在调整这个队伍,里奥,你不必怀疑我。」
瓜迪奥拉认为里奥怀疑他要找人代替他,这是正常的想法,毕竟之前这样的事情的确发生过。
「我没有担心过这个。」里奥直接否定了这个猜测,「我只是不喜欢被轮换。」
「但是这一定有理由吧?」瓜迪奥拉一点儿都不好糊弄。
里奥本来不打算说,但是他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说点什么,毕竟他自己也得承认,他的任何计划都离不开主教练的配合,「我早就说过,我视罗纳尔多为对手,我认为我得迅速积累经验,而比赛是积累经验的最好办法。」
瓜迪奥拉现在知道普约尔当时那个气炸的心情了——他理解年轻人的个人抱负,但是他认为里奥现在已经远远不止于「抱负」,而是偏执了。
「你观看比赛也一样可以积累经验。」瓜迪奥拉口气不善——但是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这样于事无补,「所以你应该把力气留到跟罗纳尔多面对面的比赛里不是吗?你认为希洪竞技和曼联以及未来的皇马是同样重要的吗?」
里奥看上去不太高兴——他不喜欢别人在足球这件事上质疑他,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主教练,「我心里有数。」
实际上除了罗纳尔多谁的质疑他都不喜欢。
这要是在瓜迪奥拉当年的时候,老哥哥们可能就直接打断混小子的腿了也不一定,但是瓜迪奥拉不能,他还要指着这个混小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我认为我必须要进行轮换了,我会告诉您。」里奥说,「但是我没有这样说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不需要,您就不必担心我的位置。」
瓜迪奥拉心里的恶灵举起了大砍刀,准备砍向里奥。
「但是如果我认为你对自己的状态没有非常好的认识呢?」瓜迪奥拉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见过很多难搞的人,但是里奥毫无疑问是其中最难搞的那个——他现在第一千次在心里向普约尔们道歉,他现在太能理解他们当时对里奥的态度了。
「不可能。」里奥说,他的态度无比笃定,以至于根本懒得多说一句废话。
「我可以答应你,」瓜迪奥拉认为自己足够忍气吞声了——他得跟自己队内最好的那个达成某种一致,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是必要的退让,「但是只是这个赛季,如果最后这个赛季没能拿到足够分量的冠军,我就要按照我的办法对你进行轮换,你同意吗?」
里奥想了一下,「但是如果我们拿到了呢?」
瓜迪奥拉心说那怎么可能……但是他嘴上为了让里奥答应这个条款还是说:「那就按你的办法来——以后都这样办。」
里奥花了一分钟思考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成交。」——他显然认为瓜迪奥拉毫无胜算。
年轻人都是这样的,他们信任自己的能力、也只信任自己的能力。他们认为只有自己值得信任,也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战胜一切困难——他们认为一切借力、求助都是无能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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