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按摩和推拿----身体温度忽然升高,不能再想了。言景行敲敲额头,找不到话来回嘴,只悄悄俯身过去,压低了声音道:“我领你的情。没料到你还藏着这个手艺。说不定哪天,我们流浪江湖,就挂个牌子悬壶济世了。”
这姿势从旁边看非常亲昵,两人好比交颈厮磨,双成正捧着晾好的墨块进来,刚打开帘子,就被吓了一跳,急忙退出去,连带着把刚要进来更换春瓶插花的零鱼一起抓走。
暖香抿嘴一笑:“快别,我只是会点皮毛按摩,对医术一窍不通,到时候不说悬壶济世,怕是要被人打上门来了。”
言景行也笑了:“打上门不怕,只管打出去。只怕被人贴对子。”
“什么对子?”
“新鬼烦冤旧鬼哭,他生未卜此生休。”
暖香为之绝倒。正笑闹,却有福寿堂的红缨来报,老夫人请少爷和少夫人一起过去。暖香心道该来的终于来了。她已经冥思苦想准备多日,今日终于“金殿对策”心情分外激动。言景行看她更衣,脱掉了那水绿湖绸小袄,穿上了一件真红牵丝铃兰花的交颈长袄,又散了家常慵髻,让糖儿给自己正梳弯月髻,斜插一只三尾点翠凤钗,压着一朵柔粉色堆纱花。眉心端端正正描着一枚朱红花钿,务必显出端庄稳重的样子来。
言景行便笑:“这么激动,倒像是十年寒窗考科举的士子。”
暖香对镜自照,自信挑不出毛病,便道:“可不是?这十几年养在深闺,一朝嫁人伺候长辈,那比士子还要重要。他们可以重考,那叫锲而不舍。女子要重嫁,就困难重重,要被骂不够贞烈。”
言景行哑然失笑。这人年纪虽小,事理却样样明白。
如今是初春,福寿堂那里开着几株金黄色的,小巧的报春花。早生的月季也已经开放,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清香。言玉绣淘洗砚台,看到两人过来,便站起身,走上前来招呼。“少爷,少夫人。”她穿着烟紫色缠枝铃兰掩矜短袄,系着一条浅水色一寸暗金流云锁边的裙子,端端正正的立在那里。
言景行当先注意到的是那副砚台-----当初外书房里,他少掉的那个罗汉图澄泥砚。言玉绣注意到了,不敢直视言景行的眼睛,低了头轻声道:“当初侯爷刚回来,叫我去书房给他抄一篇《心经》,当时随手拿了这个砚台来用。后来侯爷又随口赏了我。”
言景行点点头,那黄褐澄泥砚,泥色纯美,如大地般古朴温润,造型极为大方,他心里始终有点惦记。如今知道下落,也算了段心事。只是言玉绣不知道怎么想,暖香惊讶的看到她擦干净砚台,双手碰过来,对言景行道:“还了少爷吧。”
------她大约以为自己受到了冒犯:我虽然是个庶女,但也不会眼馋别人的东西,想要据为己有。你既然介意,那就收回去吧。
“-----澄泥砚不能倒墨汁,只能研墨块。我以前用的松烟墨。”言景行一迈而过,既不多看也不多话。暖香却猜测,大约他也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难道父亲送的东西我还会讨回来吗?澄泥砚在使用中要注意烟墨和油墨分开。但从刚刚洗涤情况来看,言玉绣明显是用的油质墨---他只为那块宝砚可怜。言玉绣站在那里,颊上略略发红,暖香看了她一眼,径直跟言景行走去。
老夫人正盘着腿坐在堂屋正中央的红褥大炕上,旁边一张长条形寿松木仙鹤纹小炕桌,堆堆叠叠放满了书册。老夫人眼神不好,离得近了看不清,所以有心腹丫头红缨捧着,离约半丈,一页一页翻给她看。老夫人眯着眼睛靠在身后又软又大的樱红茉莉花大枕头上,有时候看得累了,便会让红缨用加了牛乳的热水为她蒸一蒸眼睛。或者干脆让她念给自己听。两人进来,先请安。老夫人似乎在心里默默算账,略过一会儿才让红缨收手,令二人坐了,丫头子过来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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