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了。”
慕容永猜不透他的心思,一只手分别握着两匹马的缰绳,回答道:“大王,您都想得那么清楚了,他们来请您回去,您就应该回去啊。”
慕容冲回过头来看向他,他的眼眶泛红,泪水沾湿了眼睫,凝出泪珠子又滴落在面颊上。
“大王,您怎么哭了……”
“我七哥死了。”慕容冲还在落泪,说话却没染上哭音,反倒意外地平静,他很快地从慕容永手心里接过赤烈的缰绳,脚踩住了马镫子,利落地坐上去。
他重新低下头去的时候,眸子显得很深。
“他是我哥哥,他死了,我怎么能一点也不伤心呢?如果我一滴眼泪都不掉,他们会怎么看我?”
夏天还没能拖着尾巴溜走,天就已经这么冷了,像是整个地把寒暑颠倒过来。
慕容冲坐在中军帐里,眼看着干涸的血迹将地图上邺城的方位染成了黑红色,他在山上哭得很厉害,回到军中却没有要见慕容泓的尸首。整个帐子里的人都在等着他开口,他却慢慢地垂下眼,手指尖抚摸案上的令旗,又曲起指节敲响案沿,一下下的,渐成了一支曲子。
“大王,您说句话吧……”
慕容冲敲了最后一下,终于站起来。
“将军们已经把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还要孤说什么?”
高盖卸去了甲胄,跪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趴伏下去。
“孤心里清楚——大将军,他虽是孤的兄长,却也是大燕国的大将军,有些事做得过分了,连孤也看不下去。”慕容冲的手背去了身后,披风从前遮住腰间的两柄佩剑:“孤如今虽然悲痛,却又不能对复兴之业坐视不管,高将军,你先起来吧。”
高盖直起身子,又慢慢地站立起来。
慕容冲背过身,仿佛不再看他了,过了一会儿才问:“大将军的亲眷呢?现在何处?”
韩延站出来,答道:“大王,济北王夫人死了,世子还在。”
慕容冲的手藏在披风底下,五指并起拢住木剑的剑柄,像是种习惯,他暗暗地用余光去照高盖的脸,听到慕容忠还在,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不知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夫人是怎么死的?”
韩延回头去看段随,后者把目光移开,抿紧了唇齿,什么话也不说。
慕容冲本就没有打算要深究下去,他走了两步,回过身,又走了两步,深吸了口气,含在嗓喉,又随说话渐慢吐了出来:“你们要孤——做谁的主?”
高盖率先地跪了下去,之后,整个帐子里的将军们都跪了下去,连慕容永也在其中,唯独韩延还站着。
“如今秦人在明、吴王在暗,形势可谓危矣,大王乃烈祖嫡子,德望远高于济北王,我等欲复兴燕室,还于旧都,只能仰赖大王统领。”高盖言辞慷慨,又不失去谦恭:“还请奉大王为皇太弟,我等愿誓死追随。”
“请大王继为皇太弟,我等愿誓死追随!”
幼容故意地将双手都背到身后去,可等慕容冲坐到床沿上去,却毫无预兆地拉起她的两手。
“大王,很难看吧?”她颇难过地低下头去。
慕容冲没有回答,轻轻地往伤处吹了口气,才问道:“这样子是烫着了,怎么回事?”
幼容眼底里藏着欣喜,一刻说话都含糊得叫人听不太清楚:“就是……我拿火钩子的时候不仔细,现在都不疼了,大王。”
慕容冲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却没什么情感可言,只是说:“那你今后,就不要动火钩子了。”
幼容落下泪水,使劲地点头:“是,大王,我今后再也不动了。”
慕容冲终于把她的双手放回到被子里,他站起身,亲自向火盆里添柴,一刻动作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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