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她的颈部。
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怎么不是她的责任?就是她的责任。
那是她不想要也得接下的责任,是她不想要也得接下的活下去的寄望。
就要托付给她。
他就要不讲理了。
她却最是了解他的心思,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你若是不在了,我也就没了寄望,行尸走肉而已。不要替我决定前路,你也决定不了。”
他轻缓地呼吸几次,终于出声道:“不值得。令言,不值得。”陪着他与太后一党落难,真的不值得。
“你又何尝值得?”沈令言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板过他的面容,直视着他湿润的眼眸,“郗骁,活着不能在一起,落难、赴死的时候,你都不让我陪你么?”
他竭力缓和彼此的心绪,“你想看的,不是我耀武扬威地活着么?”
“是,但是最重要的,是你活着。”沈令言闭了闭眼,又有清莹的泪珠掉落,“阿骁,你别这样,别意气用事……”她艰难地吞咽着,有些哽咽了,“没有人要你给交代,只有人盼着你死或是你活。你别让我以后都再不能看到你。这才是我要的。”
“……”郗骁抬手擦拭着她的泪。
“我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你了。”沈令言迟迟等不到他的答复,心焦更心痛起来,“答应我,不要率性而为,让皇上和持盈做主,好么?你要怎样?要我怎样求你?怎样都可以,真的,你说就是了……”
过往中透骨的爱恋、彻骨的恨意,此刻诛心的悔憾、焚心的疼痛击垮了他。
那几年她有多委屈多无助?他什么都没帮过她,不曾分担过一分一毫。
到了今时今日,她落泪,她请求,只是要他把裁决自身生死的权利交给别人,而不是自寻死路。
这就是他深爱的女孩,赤子情怀,并未更改。
混帐的率性的人,就是笃定自己深爱她的他。
她被泪水充盈的眼眸,洞悉他一切心绪,她略显苍白的唇轻轻颤抖着,彰显着她的忧心。
心头翻涌的酸涩再一次直达眼底。
不能再看这样的她,更不能让她看到脆弱的自己。
他抬手蒙住她的泪眼朦胧,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她。
对不起,又欺负你。
咸湿的泪,分不清是谁的,滑入口中,便让那震撼彼此的美好融入了人世艰辛。
甜中带苦。
清水中含有尘沙,心尖上刺着冰碴。
他们,从来如此。
“阿骁。”她轻声呜咽着,无助懵懂的小兽一般,“阿骁,答应我。”
·
萧仲麟用早膳时,心绪和畅。
昨夜,他问及持盈的小字,她立时满脸拧巴起来,摇头说没有。
瞧着她那个样子,他怎么可能相信,磨烦追问大半晌,她才不情不愿地说出陶陶二字。
他立时想到了那句意境至美的“君子陶陶,永以为好”,难免奇怪,说寓意这样好的小字,你怎么是满脸嫌弃的样子?
她就扁了扁嘴,说寓意再好也没用,我觉着别扭,不好不好,记事后就不肯让亲人唤的。又说真不知道爹爹当年怎么想的,莫不是喝醉了酒?
他一时开怀而笑,末了说自己很喜欢。
她就特别认真地问他,是真的么?见他由衷地颔首,这才开心地笑了,小孩子似的。
卓永看得出,皇帝此时心绪愉悦,但职责所在,不得不泼冷水:“皇上,摄政王与赵家昨夜的是非,太后娘娘一早听说了一些。听影卫说,太后娘娘非但没有担心的样子,反倒精神抖擞的。”
萧仲麟就着酱菜喝了一口粥,“那就是又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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