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重重围墙之中,怎么还能指挥千里之外的阻卜?”
“萧继远,你给大家说说她是怎么做到的?”
继远在瓷墩上挪了挪屁股,坐直了身子,得意说道:
“太妃的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的监视之下,她买通了里里外外的看守,居然见到了逃到阻卜的儿媳,是她提出联络西北诸部与朝廷对抗,煽动军队兵变和西北相呼应,还传递出去手里掌握的西北地图和不少情报。”
“既然国舅爷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什么不早点阻止呢?”
排押质问道。继远的脸红了,他不能说这是遵照太后的旨意暗中监视的,当然更不敢说是他自己利用太后的旨意推波助澜引蛇出洞∴燕只当继远是替自己遮掩,打断他们说道:
“太妃铁了心要做的事凭继远怎么阻止得了~妃在西北前后三十多年,先是跟着齐王流放,后是跟着达览阿钵守边。哀家以为她毕竟是世世代代的契丹人,也念在她是哀家的亲姐姐这一份骨肉亲情上,以为她能让达览阿钵也成为契丹的忠臣。二十年前她请求朝廷任命当时仅仅是个奴隶的阿钵做西北守将,让他回到自己的家乡,给他尊严和地位,提出堡为朝廷抚边西北,鼻片疆域十年平安。哀家给了她无限的信任,阿钵从奴隶成为将军。可是他们做了什么?表面上在西北抚边拓边,实际上在暗中恢复部族、扩展势力,养精蓄锐准备向契丹复仇~妃忘了自己是契丹人,完全成了达览阿钵的追随者ˉ年她们一起叛乱,阿钵死了,她铁了心要为那个叛贼报仇↓和阿钵的孙子就在骨力扎国,她在孙子心里埋下对契丹的刻骨仇恨△北一方封疆因为萧胡辇搞得动乱不安,如果不解决终将酿成大祸。”
燕燕说得既愤怒又动情,说到最后几乎流下泪来。继远非乘解太后,她很少说这么多话,除非是为了做一个重大的决定。看来萧胡辇的命是保不住了。继远心里很高兴,倒不是因为他有多恨萧胡辇,而是因为怀州的计划进行顺利,那份揭帖触动了太后的神经—是他知道这件事挽狂澜于既倒,止住了已经迈出的归政的步伐,一定会大笑出声了←做了出卖亲人的事,心里并无不安,一面迎合太后一面继续煽风点火,说道:
“太妃娘娘对不起太后的宽厚仁慈,造反谋逆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上次本就应该依法处置,太后不忍,仅仅让她软禁守陵。可是太妃不知感恩悔过,反而加紧复仇。更可恨的是制造谣言,鼓惑军心,污蔑朝廷,颠倒黑白,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过太妃毕竟是太妃,不光是太后的亲姐姐,还是太宗皇帝的亲外孙,齐王的遗孀,应该用议贵之法,免于死罪、臣赞成萧排押所说,将她转移到南京,严加看管。”
燕燕看都不看继远一眼,忽然转脸问隆绪道:
“皇帝以为应该如何处置呢?”
这一问令隆绪心里一抖。刚才这一会儿他想了很多,阻卜作乱、怀州被围攻不是大事,萧胡辇充满敌意和自杀式的挑衅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那张揭帖也明显地漏洞百出,但母后对这几件事的反应却在他的心里激起轩然大波「后显然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二十五年的傀儡皇帝仍然毫无信任,既不相信自己能处理好西北边患,也不相信自己和那个揭帖无关 绪从昨晚升上云端的兴奋坠落到万丈深渊的悲凉←心灰意冷,万念俱灰,觉得这一辈子再也不要妄想亲政,就是被母后废掉也毫不出奇了‰到这里,他的心反倒坦坦荡荡←太清楚母后的为人和手段,听了那一通长篇大论,知道母后已经对太妃动了杀机≈在这一问,他更明白,母后是想借自己的口说出那个“杀”字,就像上次对耶律道士奴那样』则这一次他不会再那样做了←的心里一直为耶律道士奴的死深深自责,尽管他敬重的先生赵从中认为这样做是必须的$果赵从中现在在这里,一定还让他隐忍,会说:“已经忍了二十五年,为什么不能再忍一次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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