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垂在枕边,漠北半跪着在他身后抹着药膏。
他满脸委屈地说道,“这都是有人栽赃嫁祸,我根本没有杀他们三个,反而是处处放水,不然我一剑之下,哪能有活口?”
卫曲怒极反笑,“那还是我的不是了?你知道捞你出来费了多大的劲儿?你的‘丰功伟绩’早就在长陵中传开了……”说到这他话音止住,“你的伤……怎么这样重?”
吕正蒙的衬衣半褪,露出满是血粼的后背来,那上面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都是鞭伤与烫上,似乎是在刀山火海中滚了一圈。两侧肋骨处的伤痕已经有愈合的疤痕,看得出他因为特殊的体质恢复得极快,可就是这样他的后背仍是堪称“触目惊心”四字,可想而知一开始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势。
“都是小事,小事……”吕正蒙讪讪地笑。
他满脸故作无所谓的表情激怒了漠北,小丫头指腹上涂满了乳白色的药膏,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吕正蒙立马冷汗都下来了,龇牙咧嘴的,幽怨地回首望了漠北一眼。小姑娘的眼眶已经哭得红肿,余怒未消,别过脸不去看他。
“这是胡闹!你有印绶,又是国主敕封的偏将军,已经归入军籍。”卫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廷尉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根本没有权利对你用刑!”
将军英俊的面孔上杀意四起。因为这是命案,即使是他也用了不少力气才把吕正蒙从大狱中救出,他一直生气吕正蒙的作为,加上牢中灯火幽暗,他只是知道吕正蒙受了伤,不曾想这样严重。而回到府中他一直补办各种文书,这才闲下来看完自己的学生,本想好好呵斥一番,可不成想他在牢中数日竟然遭遇了这样的刑罚。
“我现在为你讨一个公道回来,你等着!”卫曲甩袖欲离去。
可不等他迈出偏厅,就听到微弱的声音,“将军……还是算了吧,这件事以结果来说终究是我的不对,在外人眼里,我败坏了您的名声,是个仗势欺人为所欲为的人……”
卫曲猛然转身,脸上怒容更甚,这是恨其不争,“可你是我的学生,我堂堂东土令箭上将军,节制数十万大军,别人能随意欺辱我的学生,岂不是白活了?”
“将军……我知道……谢谢您救我出来。”吕正蒙眼中是真挚的目光,隐约蕴满泪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好的。”
卫曲看着吕正蒙,少年躲着他的目光,许久他叹了一口气,坐下。
卫曲不知道的是,吕正蒙在牢中是给他写过书信的,不仅是他,被关押的所有人陈先都允许他们写信。这些写信的人家中在长陵或多或少多有关系,打点一二后将其放了出去,牢中只有吕正蒙孤零零的一人。开始陈先没有对他用刑,只是后来这桩案件由别人接手,他的罪名和苦难才接踵而至。
他在受刑的第一日皮开肉绽,透着高高在上只有一角的窗户,望着星光,突然自嘲地一笑。他原本以为自己与苦难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离开寒州,等待他的是生命新篇章。后来想想,其实也对,他认识了老师,结交了苏墨白、温城两位好友,漠北更是他的家人,甚至还跟随北原名将卫曲学习兵法,已经是无数人的奢望。
吕正蒙算了算,他是衍朝最后一任丞相关门弟子、衍朝守土开拓远征将军李振飞寄予厚望之人、英王义子、温国世子的至交、卫曲将军的学生。年仅十八岁就是铜印墨绶的金吾卫右京辅都尉丞补、被英王姜云烈亲自敕封的偏将军,更是灵器天涯、明月之主。而知晓他凄惨过去的人已经死了,活在世人眼里的就是这样一个年少成名的吕正蒙。
可每夜遭受非人的刑罚后,他突然领悟不是这样的,他的一身荣耀都是来自他人,没有是属于自己的功绩、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功绩。
他在牢中后来听到狱卒闲聊,指着凄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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